“重”逢
刚才她那样无礼的盯着人家打量现在还被抓到,四目对上这让李辞感到心虚,下一秒她就率先移开目光,眼神却不免四处乱瞟。
那一家三口,孩子突然挣脱母亲牵着他的手,一边倒着走,一边对父母比划那个奥特曼模型的动作,没注意看后背的人,一把撞上了李辞。
李辞手中的李子瞬间飞出去了一个,没来得及去捡就立马反应过来去扶那孩子。
那男孩看起来年龄应该只有七八岁,但个子却很壮,浑身肉乎乎的,虽然李辞没有被撞倒但相撞的地方隐隐有些痛感。
男孩一脸愧疚,捏着手对她鞠躬道歉,那对父母也急忙上前询问, “对不起,孩子不看路,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李辞拉住男孩的手,安抚他的情绪, “疼不疼?”
男孩摇摇头,再三保证下次一定安分走路,不再倒着走。
送走了一家三口,李辞低头去找那个飞出去的李子,可惜啊,那是老板娘的一番心意。
视线中伸过来一只手,她要找的李子就在那人的掌心上, “在这。”
男人的嗓音低沉有力,手掌宽大厚实,李辞抬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眸中。
“谢谢你。”李辞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她目光打量对方还被抓住本就心虚,现在人到了面前更加觉得窘迫。
不过这下她终于看清了男人的模样,他的眉骨有一道颜色浅淡的疤痕,从眉毛上方斜拉至眼角,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来。
左耳上像是一直戴着那种挂耳式的蓝牙耳机,从服务站到W镇,两次见面都没见他取下来。
不过李辞并没有多问,多看一眼那双眼睛,都会令人更加过目难忘,李辞掩下心头涌上来的熟悉感,为自己刚才唐突的打量道歉。
蒋重越没收回他的视线,咬了咬腮帮上的软肉,揣回口袋的手捏紧了打灰机, “你是画家?”
李辞点头, “对,算是半路出门的漫画家。”
男人身上若有若无的烟味飘过来,味道很淡不算难闻,李辞正思考着该用什么措辞离开,又听到男人的声音。
“我想请你帮我画张相,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也许是歉意使然,更或许是她想要动手画下那张脸的冲动,最近她正在寻找绘画灵感,男人的身材长相真的无比契合她即将要塑造的人物形象。
于是李辞点头同意了。
男人的头像是一只趴在脚边睡觉的狗,昵称简单明了—— 是英文单词“bone” , “骨;骨骼”。
李辞回国刚下的这个聊天软件,通讯录里只有十几个朋友。
刚要询问约定什么时候,蒋重越的电话就响了。
打电话来的是张叔店里的员工小陈,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急事,蒋重越向李辞说了声抱歉,便接通电话。
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李辞看到男人的眉头皱起。
“先送医院,我现在回去。”
蒋重越没挂电话,将手机拿远,扭头对她说道: “抱歉,我现在有事要先走了,下次见。”
说完就迈着大步子过了斑马线,拐弯进入下一条街道,被建筑挡去了身影。
李辞回到酒店洗完澡便窝在沙发上画画,她上一本漫画前几天刚刚完结,新的灵感还在酝酿,现在正好可以画一些番外。
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动作脖子有些酸,李辞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捏了捏脖子。踱步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看时间居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打开手机看到妈妈给她发的消息,她简单回复后,就在聊天列表里看到那个男人的头像。
两个人之间还没有开始聊天,李辞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问清楚,毕竟这关系到她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她这一路上虽然算是自驾游,但她的目的地只有一个。
加上现在距离S镇已经很近了,李辞也不着急。
另一边蒋重越开车赶到S镇的医院已经是九点半了,按照小陈发来的消息,蒋重越停好车子就搭乘电梯跑上二楼的骨科门诊处。
“越哥你来了。”小陈红着眼睛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看到蒋重越便站起来。
“情况怎么样?”蒋重越点头,走近询问道。
“医生说是踝骨骨折,得打石膏慢慢养着,”小陈担忧的情绪还没缓过来,他语气自责地说道, “都怪我去拿大零件没站稳撞到了货架,害得张叔跑过来扭伤了脚,也要不是张叔我估计就被压在下面了。”
医生正在治疗室帮张叔打石膏,蒋重越拍拍肩膀安慰他,事情发生得突然责怪谁也没用,倒是小陈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吓坏了。
“我打电话给陆哥没人接,我没有主意就只好打电话给你了。”
蒋重越转移话题问他, “你吃饭了吗?”
小陈摇摇头,那会他和张叔刚准备吃晚饭,一位顾客上门要求加急修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