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棺
陈纾禾喉口发苦,这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
周珩和北陆疯狂思考对策,但发现不论怎么说,都绕不开玉霄莲被陈纾禾拿走了这个事实。
她看向嘉善,嘉善微微摇了摇头。还未及她反应,花辰又自碎镜附近发现了几道模糊的痕迹,是剑气刮出的深痕。
虽看不出是哪一把剑扬起的剑气,但眼下这场景,未免让众人第一时间联想到了陈纾禾。
破昭世代修剑,陈纾禾又是破昭的大师姐……
顾九绫忽然暴躁:“不行,我不信是你干出来的事儿。摆明有人在诬陷你!”
陈纾禾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实实在在地一愣。
嘉善也温温和和道:“我观也不像。纾禾姑娘不屑骗人,这种小偷小摸的事她不会做。”
换句话来说,就是要反,陈纾禾也会拔剑直接反,用武力值降服所有人。
……陈纾禾觉得有些别奇怪,但还是非常高兴。
周珩在兔子体内兴奋大喊:“我就说!这才是一身正气的修道人!没有污七糟八的想法!感谢姐姐们对我家纾禾的信任啊,回头我能出来了给你们烤兔子吃……”
北陆暴怒:“喂!我还在呢!!”
陈纾禾刚想扭捏,想了想觉得原主不会扭捏,于是一拱手,颇有风度地道:“谢谢各位的信任。”
周珩继续大喊:“纾禾帅!姐姐嫁我!”
北陆也大喊:“好帅!姐姐嫁我!”
然后吃了周珩一拳:“那是我媳妇儿!你跟着喊什么喊!”
陈纾禾并不知道原主借来嘉善的玉霄莲摆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但依据原主的性格,她应当是借玉霄莲压鬼气。
半年前佛气还能镇住鬼气,而现在连佛气和妖气一并都压不住鬼气了。
眼下暂时没有别的线索,还不能贸然相认。陈纾禾接过花辰手中的碎镜,端详了半晌,北陆忽然道:“这镜子,是妖族的镜子!”
陈纾禾一惊,周珩也很惊讶,“你确定吗?”
“我确定。”北陆着急地蹬腿,“我们妖族有不同于修士的转移空间的办法,但前提是要借助一种特殊的镜子。就是这个!”
嘉善也看过来,拧眉瞧了半晌,摇摇头道:“我看不出来这镜子有什么问题。”
陈纾禾就道:“这是妖族的穿花镜。”
四人齐齐看向她。
她只好将北陆的话原封不动地搬出来:“妖族有不同于我们的转移空间的办法,但需用到特殊的镜子,便是这种穿花镜。空间落地需要穿花镜镇法,镜面将光亮折射至阵眼,透过那道光的人就会被送入折叠的空间里。”
所以本有光亮的玉霄莲自成光源,且它正处在阵眼,佛光被碎镜一折射,透过光的陈纾禾就落入了那原本属于浮灵山的空间里去。
花辰问:“你是说,这空间转移是妖修做的?”
“这不一定。”陈纾禾摇头,“穿花镜是对外售卖的,除非拿来摆阵,否则不过是一面能观落花的稀奇玩意儿罢了。况且妖修向来与七宫相处和睦,没道理做出这种事。”
众人不约而同想到了——栽赃。
一次栽赃两族,人修和妖修。
顾九绫立刻道:“找找人!那些消失在佛塔附近的修士,没道理无缘无故没了踪影!”
佛塔七重,可她们跑遍上下也只见到了六重,最高一层像被无形的笔触抹去,从外看毫无异常,在塔中却永远也进入不了消失的那一重空间里。
不止第七层,还有佛塔中心的那部分,也是进不去的。
陈纾禾拿手按在上面,北陆感受不到任何妖气,但周珩和她同时察觉到心脏一滞,随即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刺痛。
周珩急地口吃:“别别别!别碰!里面有有有、有鬼气!咱俩扛不住!”
她飞速按住心口,倒退两步,脸色煞白:“谁懂破阵?”
花辰看向她,刚想开口,见她青白的脸色又将话头咽了回去,推了推身旁的顾九绫:“你来。”
嘉善瞧见这一幕,掐了个传音诀给陈纾禾:“陈师姐以‘以剑破阵’闻名于七宫。”
陈纾禾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脸色更白了:“我明白了,谢谢你。”
嘉善弯弯眉眼,转头去看顾九绫。
顾九绫长指一挑,一把琴尾正青色剔透如坚冰的长琴顿时浮现于她掌下,琴身雀翎绚烂如虹,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飞出——
寒琴,霜夜流!
顾九绫指尖微勾,先弹了几个音符以作试探,那音符有如实质砸在内墙上,却似水滴融入汪洋,眨眼没了生息。
一片死寂。
她的表情凝重起来,“这阵法不属于七宫也不属于妖魔。”
陈纾禾替她答了,“是鬼修的手笔。”
随着音浪一阵强过一阵,坚实的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