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
她们挺幸运的,今天天气无比的好,风和日丽。
才十点不到,云层已渐渐破开,山谷里都有阳光照射进来,算是春日里最舒服的气候了。
但林夏惜还是感觉头顶一阵凉风飕飕刮过,看着眼前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十分有骨气地起身扭头就走,出了教室。
她才不想知道呢……
才怪!
房前房后都长满了荒草,围住了这栋长方形结构,早有料想,事先准备了工具,许一舟正带着小伙伴们一起除草。
林夏惜也去加入了除草大队,差不多两个小时简单处理完这些杂草,也顺便向许一舟讨到了答案。
十多分钟后,周予北就抱着他挑选好的木板到了院子里来,去到角落。
林夏惜觉得新鲜,跟着过去,蹲在他旁边看他捣鼓。
“没想到,你还会做跷跷板呢。”林夏惜说,“那我……”
周予北:“儿童的。”
?
他怎么知道她想说什么!
林夏惜“切”了一声,把被风乱吹的碎发勾在耳后:“人家也很轻的好不好。”
东南方向,葛晓静她们在清理好的地面铺了张野餐垫,将背包里带的零食全部倒在上面,坐下来吃东西。
葛晓静朝她招手:“夏惜,我要果冻。”
“哦,来了。”
果冻在她的书包里。
林夏惜抬脚过去,同样倒出自己书包里的零食们,坐下,随便捡了包饼干。
撕开包装袋,林夏惜咬着一块饼干,东张西望:“诶,今天这‘小魔王’呢?”
葛晓静:“你说欣欣?不知道,一上来就见不到她人了。”
奇了,平日里饿死鬼投胎的人,吃东西的时间居然神隐了。
“我去找找她。”林夏惜撑着地起来,走前拿了包牛奶饼干。
“欣欣,云欣欣……”林夏惜围着第一排平房绕了一圈,又去到第二排,“云——”
在房屋后面一个老水井旁,瞧见了某个蹲着的身影。
看上去不太开心。
林夏惜想起今早在大巴上,她也是一言不发,林夏惜还当她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呢。
到嘴的玩笑话吞了进去,林夏惜走过去,弯下腰。
“怎么了?”她问,“抓兔子呢?”
那个小身影没说话,摇了摇头。
林夏惜蹲下身,把手里的牛奶饼干递到她跟前晃:“吃吗?”
还是摇头。
她又学着周予北的样子,在地上捞了两根细木片起来做竹蜻蜓,没成功。
没辙,她一向不会哄小孩儿。
林夏惜只好返回去寻找外援。
周予北和许一舟都被她叫过来了。
林夏惜边走边还跟她们阐述今天的‘小魔王’有多么的奇怪。
“平时抢着吃的,现在给她她都不要。”她甩着手里的零食说,“还有从上山开始就一句话不说,不吵不闹的。”
说完,正好三人走到了这背面来,不远处欣欣还蹲在那杂草堆里,一直没抬头。
林夏惜指着那个方向:“你们看,神奇吧。”
出人意料的是,她身旁的两位见到这一幕,并没有展现出同她一样的不敢相信。
两人皆沉默。
也是这同步的沉默,让林夏惜嗅到一丝“隐情”的味道。
许一舟上前去安慰那边的欣欣了。
林夏惜把眼神投向了周予北,期待得到他的回答。
周予北没有立即回答她,当然这一次也没有逗她让她猜,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走,一直走到山沿边上。
林夏惜在他后面跟着停下。
顺着他的目光,林夏惜看到山坡下有一条路,她有印象,那条水泥路是通往镇上的必经之路。
上次周予北载她去镇上取快递的时候,也经过了这里。
周予北没再兜圈子,向她道出了原因。
那条路是几年前才建成的,欣欣的父亲是修路工人之一,本来路就快要完工了,一场暴雨,山体滑坡,人没了。
家里留下一老一小。
欣欣的母亲一个人承担不起养老人孩子的费用,没多久便改嫁,嫁到了城里去。
那时欣欣小,不想让她伤心,云婆婆就跟她说妈妈生病了被家里人带回去了,欣欣半信半疑还是整天找妈妈,这样的情况直到6岁才稍好些。
不知是习惯了只有奶奶陪在身边,还是长大了懂了些什么,那之后欣欣就不再找妈妈了。
周予北记得,他刚来雾山村的时候,在云婆婆家里见到欣欣,她第一次见到陌生人也是如今这幅样子,吓得躲到了院子那棵大树后面,一个人蹲着。
后来他给她做秋千,教她玩积木,陪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