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
:“呀,谁喝的啊,这么多。”
“还能有谁。”许一舟说,“为你英勇负伤的那位。”
“……”
林夏惜一噎,呵呵一笑,“酒量可真好。”
“酒量好?”
许一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了一声,拿起手上还没捏扁的一个空易拉罐,说,“他要是喝完这一瓶能打赢我的球,我就叫他一声爸爸。”
“……喔。”
处理完瓶子,许一舟摇着头转身离开,满脸写着真让人不省心。
林夏惜心里的石头却落下了。
所以,周予北昨晚是喝醉了,才这么反常,任由她那样“造次”。
既如此,她又怎么能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计较呢。
几分钟的功夫,林夏惜就说服自己忘掉了昨天的小插曲,连带着一早上的羞愧也一并没了,哼着曲儿继续扫地。
刚扫了一片,又停下。
按许一舟的说法,周予北喝一罐就神志不清了?
比她酒量还差?
不是吧……
林夏惜觉得很不可思议,又想,这算不算是发现了周予北的小秘密?
她顿时感觉自己手掌心无形中多了条小辫子。
俗话说得好啊,是人就会有弱点,高岭之花也不能幸免。
思及此,林夏惜低下头,边扫边笑。
-
到了吃饭的时间,人已经坐齐了,她右手边还有个空位差个人。
林夏惜一面扒拉着碗里的食物,一面注意楼上的动静,很快,传来下楼的脚步声。
余光瞥见周予北下来了。
林夏惜不禁坐直了身子。
大大方方,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心里默念了两遍这句话。
卡着那道身影落座,林夏惜将早已准备好的醒酒汤,“大方”地递过去。
“喏,给你。”
周予北抬眼看她,愣了一下,然后接过。
“谢谢。”
难得看他反应慢半拍,方才那一闪而过的对视里,还透露出一丝大学生般清澈的愚蠢。
这是……断片了?
还是今早醒来回忆起昨晚,后知后觉害羞了?
林夏惜克制着嘴角上扬,她真觉得他有些可爱。
不仅是昨天醉酒的时候,原来没喝醉的时候,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刻啊。
饭桌上大家都在专心吃着东西,无人注意到两人这边的“暗流涌动”。
许一舟又提到了关于新活动的问题。
每次都是他提议,这次询问一下看大伙儿有没有其他想法,或者有没有谁特别想为雾山村做点什么的。
早上林夏惜满脑子都是昨晚那事儿,如今脑子空出来了,再听许一舟提起,她突然想起了莫小磊提到的那所援助小学。
“这我知道。”
听她说完,许一舟探起半身,遥遥往窗外某座山一指,“看到那座山没有,翻过那座山就到了,有栋废弃的平房,村长说改造成一所小学。”
不知怎的,林夏惜想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做点什么。
当她把这个想法说出来时,许一舟欣然同意,当即说行。
又扭过头,拍了拍周予北的肩膀:“你没问题吧?”
周予北还垂眸看着那碗醒酒汤,不知道在想什么,被他这一拍反应过来,面无表情说:“没有。”
林夏惜没忍住,低下头咬着筷子不自觉地笑了。
-
吃完饭,全体出发。
林夏惜心情好,背上书包跳上了大巴。
一眼看过去,周予北又变回了那个坐在最后一排,手肘撑在桌沿,淡淡地看着窗外风景的样子。
一脸的生人勿进。
林夏惜撇了撇嘴,真是后悔递给他醒酒汤了。
她走过去,准备在中间排的某个空位坐下。
刚要坐,又鬼使神差地、脚不听使唤地螃蟹挪步,挪到了周予北身旁的位置,慢慢坐下。
数了十个数,周予北没管她。
林夏惜取下背上的书包放在腿上,拿出耳机戴上,悠闲地跟着歌曲一起晃悠。
她单曲循环着一首民谣歌,到第三遍,快要进入副歌部分,有一段空隙,她蓄着力,准备跟着哼。
耳机被人敲了敲。
“?”
林夏惜偏头看去,周予北正手撑着太阳穴看着她,嘴张了张,好像在说话,但又没发音。
什么东西。
“你说——”啥?
话还没说完,他抬手把她耳机取了下来。
哦,是音乐太大声了。
林夏惜好整以暇看着他,抬了抬下巴,意思是“你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