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昭昭洗漱收拾好,从房间里出来,径直去前厅用朝食。
今日天气晴朗,碧空如洗,是冬日里难得的暖阳天。微出的晨光落在屋顶,几只家雀儿活跃的叽叽喳喳。
她刚绕到前院儿来,就见着冯越从厅中跑出来,还是昨日的衣装。行走间独有一种练武之人才有的铿锵,有力的手把住腰间佩刀的把柄。
他是韶慕的个人随从,但现在也跟着帮衙门做事。
同样,冯越一出来就看见昭昭。少女立于院中,没有了以往那身金光璀璨,却多了份清新脱俗。
“早。”他粗着嗓门儿打了声招呼。
之前冯越并不会主动同昭昭说话,更别说招呼。昭昭觉得,以前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直说,她是个多余。
不过今早倒是不同,她走上去也想同他说句话。
“我还有事做,先走了。”冯越说完,迈开大步朝着大门出去。
昭昭这才张了张嘴,一个字没说,人就走了:“这人怎这样别扭?”
“进来用膳。”前厅内传出一道声音。
昭昭听出来是韶慕,随后轻快着脚步走了进去。
新来的厨娘手艺很好,做的吃食很合昭昭胃口,是钟伯挑人时特别留意的,因为察觉她在吃的上面有些挑嘴儿。
昭昭吃着美味的虾仁汤包,就着一碗银耳粥,满足的眯起眼睛。
再看旁边的韶慕,他吃得安静。
昭昭想起这些日子的相处,韶慕不但在穿衣上面节俭,在吃食上也没有什么要求。她咽不下的面饼,他无所谓,甚至更难吃的东西都能下咽,就和现在吃汤包优雅一模一样。
让她都怀疑他没有味觉。
蓦的,韶慕侧过脸来,对上了她偷偷打量的目光。
昭昭下意识躲避低头,拿瓷勺搅着小碗儿。后知后觉,她又没做什么,看一眼而已,干嘛会做出一副心虚的样子?
用完朝食,两人一起出门。
昭昭跟着,瞧着这路熟悉,分明就是昨晚回家的那条。果然,走到后面还是回到那片废弃屋宅区域。
和昨夜的黑暗不清相比,现在日光明亮,对这里可谓是看得清楚。残垣断壁,远比想象中更加破旧。
那条找到赃物的墙缝边,吕知州已经等在那儿,正往里面疑惑的探望,见到韶慕来,两人互相见礼。
昭昭站在一旁,就听见身后有喊冤叫嚷声,回头看,可不就是昨日逮到的那个飞贼。他衣裳完整,看着并未受刑,一张嘴吵吵着,往边上看热闹的人诉说自己的冤屈。
这时,冯越走过来,掩不住脸上的厌恶:“还不想认?”
贼人肯定不认,坚决否认,还吵着是官府冤枉好人。
当着一众百姓的面儿,衙差们不能真的动手,明明是亲手抓到的,这厮偏就咬死不认,着实让人恨得牙痒痒。
“那么,”一声清润嗓音响起,绯色官服的年轻官员往前几步,“它应该是你的罢?”
韶慕手一抬,旁上的周都头将一根牵绳送去他手上,另头拴着条小黑狗。
他问贼人,十分耐心的等着答案。
贼人脸色变了,停止了嚷嚷。
韶慕见此,转而看向人群:“是否有街坊知道,这狗是不是他所养?”
立时就有人站出来说是,并说与贼人几年的邻居,绝不会有错。
“我不是飞盗,冤枉。”贼人喊着。
见此,韶慕也不多言,只蹲下去,手里解开了狗脖子上的绳套,随之清雅起身。
黑狗没了束缚,跑到贼人脚边摇了两下尾巴,随后掉头跑开,径直钻进那条墙缝。
贼人大惊,反应上来就想打唿哨唤狗回来。一旁的冯越比他更快,一个巴掌扇上去,差点儿把贼人的脸打歪。
所有人俱是看向那条墙缝,包括昭昭和一头雾水的吕知州。
没一会儿,里面就有了动静,那黑狗嘴里衔着一个包袱,从墙缝中拖了出来,正是昨晚的赃物。
吕知州亲自上去打开,里面立时显出真相来,财物在阳光下明明白白。
无需多说,这些足以证明被抓贼人就是最近闹得人心惶惶的飞盗。立时就有人想冲上来打,尤其是那差点儿被害的女子家人,亏着有衙差阻拦。
不过,飞掷而来的石块,还是给贼人脑袋砸了个窟窿,血汩汩的往外冒。
吕知州五十多岁,眼看案子破了,可以向一州百姓交代,心情愉悦:“韶通判果真年轻有为,是咱抿州百姓之福。”
“是衙门上下一起的结果。”韶慕道声,并不以功自居。
见他如此,吕知州心中更加欣赏。
案子已经明朗,后面便是走一些程序。贼人连并着他的狗,一起带回了衙门。
昭昭这才明白,韶慕让她过来,是为了看这案子告破。
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