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清平乐·花开馥郁

阶前风柳，正轻凉雨后，骑马人迟迟行来，折枝人痴痴羞。

从来人念着花，天晴花压着人，人影花枝相连，春风细细吹散。

当霓裳前往长安学艺的时候，正是修真在大唐达到最高潮的时候。霓裳也是在这个时候离开归墟，来到长安投到了公孙大娘的门下。

在她进门之前，公孙大娘门下已经有了六名弟子，她们分别是：大师姐绮裳，二师姐云裳，三师姐楚裳，四师姐寒裳，五师姐绣裳和六师姐羽裳。她是公孙大娘收的第七名弟子，同时也是最后一个。因为公孙大娘所在的七秀坊，每一代只收七名弟子，绝不多收。

但是这件事给霓裳带来的困扰却是她永远都将是师姐妹之中最小的那个了。也就是说，她永远都只能是小师妹。

在六位师姐之中，自然以大师姐绮裳的修为最高。无论是如今流行的内丹派，还是不怎么流行的外丹派，全都能信手拈来。但是绮裳虽然什么都会，却难免犯了博而不精、杂而不纯的毛病，在这入门炼气的功夫上，便没有二师姐云裳好。

修真以炼气为始，以全性为终。以精为动力，以神为运用。以真水润真火，以真火化真水。至则水火相济，大丹生！

因此这炼气的功夫虽然简单，却是修行仙法的根本，马虎不得。

几经权衡之下，公孙大娘决定还是派云裳来教她。

但，这似乎并不是个太好的选择。才第一天，霓裳就快要把她逼疯了。

炼气讲究行持威仪，要求自然端坐。左手在下，右手在上，两手心皆向上交叠，先左手拇指掐右手无名指根子位，后右手拇指掐右手中指尖午位。即此内掐子午诀，外呈太极之印。

但是霓裳毕竟是初学者，这些动作要领怎么做就是做不标准。而云裳又是出了名的急性子。

“你看看你这个手，怎么结印就是不对。”

“你再看看你这双腿，比大象腿还粗。盘腿盘成这样，气能导顺了才怪。”

“······。”

在连续教了好几遍动作要领霓裳都没有记住以后云裳终于忍不住火气，冲霓裳发起火来。

本来，霓裳想着她怎么也是新来乍到，被训两句也就训两句吧，这没什么。但是再怎么说她好歹也是女孩子吧，被人说腿有大象那么粗，心里总归是接受不了的。

“哪里粗了，哪里粗了？”

霓裳也生气起来，撩起裙裾下摆，露出洁白的一截小腿来。

“哎哟！”

云裳是愣了一下神，估计她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小女孩子，竟敢如此激烈的顶撞她。

“没看出来呀。”云裳说道，“你这小女娃子的一张嘴还蛮厉害的嘛。我才说了你一句你就嚷嚷起来，声音竟比我还大。”

霓裳撩一下头发，将掉落下来的秀发撩了回去。

“二师姐，不是师妹厉害，实在是师姐说话难听。”

“我说话难听？”

云裳冷笑。

“嫌我说话难听别让我教呀，让别人教你呀。或者你有真本事自学成才，我才真的佩服你。”

“师姐这话说的不对，派您来教我是师父的意思。您要是不愿意教，自己跟师父说去呀。”

“哟，没看出来呀，这么快就知道拿师父来压我了。”

霓裳不吱声，但也不认错。

云裳虽然嘴上说不想教，但那毕竟不是真心话。

不过在受了霓裳刚才那一顿抢白以后，云裳终于不再对她的人身进行攻击了。虽然云裳不再攻击她的人身，但是却也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的自尊心。

“哎！”

“哎！”

每当霓裳的动作做得不到位的时候，或是呼吸没有调整好乱了节奏的时候，总要痛苦无比的哀叹一声，好像看她打坐导气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于是在霓裳的心里，便认定了二师姐是坏人。

由于霓裳刚进师门，加上年纪尚小。为了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同时也是想让她尽快适应七秀坊的生活，公孙大娘特意安排她和六师姐羽裳住了同一间屋子。

看到她在灯下黯然神伤，羽裳一下便猜中了她的心事。

“怎么了小七，是练功的时候挨说了吗？”

羽裳走过来搂着霓裳的肩膀说道。

霓裳头也不抬，沉默的点头。

“其实你也不要太怪二师姐了。”羽裳继续说道，一面挨着霓裳坐下，“她说你肯定也是为了你好才说你的，想让你能尽快入门。要知道，我们修仙之人，炼气是根本中的根本，是一切仙法的根基。”

霓裳抬起头来，望向羽裳。

“但是师姐，我今天才第一天练功耶，二师姐就那样说我···。”

“二师姐这个人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