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天气一天一天的冷，忙忙碌碌的，这一学期就快过去了。之后也没再下过这么大的雪，但我们的关系却越来越近。杨雪落曾经问过我和白皓宇是不是在一起了，我没点头也没摇头，我和白皓宇，我俩对于对方的态度心知肚明，但我们谁也没有说破，我们不约而同的在回避这件事，好似是在享受这种暧昧的氛围，也好像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一个合适的氛围，不管是哪一个，我们都在维持着合适的距离下做着逾越距离的事情，并且乐此不疲。

那次期中考试之后，我在学习上也上了心，总不能真的浑浑噩噩到高考，高考考得稀巴烂，回到2023年再改变未来可咋办，不得行不得行。所以这次期末考试，我备考的极其认真，九点开考，我吃完早饭就来到教室，捂着耳朵隔绝外界做考前最后复习，中午白皓宇来找我，厚着脸皮坐在我和杨雪落的中间盯着我复习，杨雪落也习惯了，碍着我的关系也不和他针锋相对的说话，但有时候还是对他那副臭屁样子表示想抽人。

考完试，寒假就来了。我还是给自己报了一个英语补习班，每周有三天的课，都是在晚上，白皓宇这三天就会准时来接我回家，他还是站在那个路灯下，站在昏黄的暖光里等着我，有时候我会扑上去紧紧抱住他，有时候他会拉住我的手带我去吃晚饭，就这样，到了过年的前几天，补习班也停了，我们家固定的过年“节目”准时开场。

我属于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自从我从家搬走之后，过年我都是和朋友一起过，所以我们家每到过年都会发生的那些事就渐渐被我忘掉了，可这次我只能被迫想起来。年三十那天晚上，他们又因为奇怪的理由吵了起来，吃完年夜饭之后就再也没和对方说过一句话，但偏偏还要硬着头皮把这个年过完。

客厅里放着春晚热热闹闹的节目，却衬得家里更加安静，我妈在厨房里沉默的包着饺子，我爸在另一个房间自顾自的看另一个电视，而我坐在客厅里听着春晚刷手机，觉得无聊的要死，我一点都不想过去帮忙，我不想看他们的臭脸，我妈也没有要我去帮忙的意思，谁又想看见谁呢。过年什么的，仪式罢了。我放下手机，想起来2023年的那年过年，杨雪落从北京回来，她家很热闹，七大姑八大姨的一大帮，偏偏每个人还都很好很和善，我就去她家过了年，她的家人表示热烈欢迎，杨雪落的原话：不过是添一副碗筷，我不想看你一个人过年。

我目光空空的盯了会电视，电视里小品演员排排坐，不知道说了什么，下面的观众哈哈大笑，而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手机响了，我点开看了一眼，是白皓宇。

“新年快乐，你在干嘛呢？”

“看电视，很无聊。”我回复他，本来想问一问他能不能出来，但转念一想，谁大过年的不陪家里人来陪我，就把那句能不能出来的话删掉了。过了一会，白皓宇才回我，我点开看了一眼，立马站起来开始穿衣服。

“我在你家楼下了，无聊的话就下来陪我。”

我心脏怦怦跳，没想到他会来。

“妈，我下去一趟。”说完也不等回应，径直开了门跑了下去。我穿得多，扑通扑通跑了出去，像一只大粽子一样跑出了楼道就看见白皓宇站在小区路灯下，他穿着一件棕色的厚棉服，下面配着黑色的裤子，衬得整个人干净又阳光。我站在楼洞口，他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了过去他便一把抱住了我，我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酒气和烟味，知道他应该是年夜饭喝了酒。

他拥着我很紧，好像生怕我离开一样，我也回拥着他，就这么抱了一会，他突然在我耳边小声喊我的名字，“张文静。”

我抬起头，“嗯？”

他便垂着眼亲了过来，咬着我的唇，唇齿都在勾着我，浓烈的酒香缠绕着我，不知道他喝的是什么，总之很烈，我被亲的晕晕乎乎，他好像不打算松开，更加深入，拥得更近。呼吸缠在一起，我感觉我有点醉了，他嘴唇舔过，我的腿有些发软。实在有些喘不上气，我轻轻拍了拍他，他才分开，他眼里迷迷蒙蒙的，隔着什么看不太清，用着这个眼神看着我，我有些受不了。

我眼神躲闪，耳尖发热，“你喝醉了。”

“嗯。”他声音沙哑，低低的在我耳边。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要平复一下。隔壁小区在放烟花，一声一声的落下亮晶晶的星星，他的拥抱很暖，他的吻很热烈，他紧紧包裹着我，“白皓宇。”

我喊他的名字。

“嗯？”他的头埋在我的颈间，低声回应着，他垂下来的头发贴着我的脖子，很痒，呼吸落在肩膀，灼热的烫人。

“白皓宇，”我的声音也有些哑，“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又一朵烟花在空中盛开，落下来璀璨星光，一颗一颗，我心跳擂鼓。

“嗯，要。”他像个小孩子，闷声回应，说着，又紧了些，“我要和你在一起。”

虽然我俩早就暧昧不清，但真正确认了这层关系，我还是有些开心。想到当初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