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个人,叫白皓宇,是我整个青春都念念不忘的人。当年16岁高中军训,我不经意间抬眼和他对视,黑色的瞳仁里有闪闪的亮光,那会我便对他一见钟情。我直勾勾、呆愣愣的看着他,但他很快就把视线挪开了。
后来我们有过几次交集,都是交作业或者上学路上的闲聊,到了教室就各回各的座位。那会的我,不爱说话,处事作风还很偏激,不是那种很讨人喜欢的性格,不像现在已经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和作为一个社畜的锤炼,油嘴滑舌长袖善舞,所以那时候的我也没能妄想着和他能说上话或者交朋友之类。
就这样到了高三,我有些撑不住了。我找不到生活的支撑和支点,找不到努力下去的动力。我很肤浅,也很懦弱,也很会逃避现实,我只想找个人来支撑我。所以,我很欠考虑的去和他表白了,当然,换来的肯定是拒绝。如果今天真的是2017年8月28日的话,那这场被拒绝的表白就发生在几周以后。
我仔细卸了个妆,虽然说2017年的我还不到18岁,但现在的我的的确确是从2023年莫名其妙穿越过来的,24岁的皮肤不好好卸妆真的太容易毛孔堵塞了。一边把纷乱的思绪抛在脑后,一边往脸上喷着班主任随身带着的舒缓喷雾,这回脸上算是舒服了。
“小孩子还挺讲究,来,坐这,我给你擦点药。”班主任拉来她的椅子,准备给我磕破的膝盖上药,我笑嘻嘻的一瘸一拐走过去坐下。老师们在办公室坐的都是软踏踏的老板椅,比我的办公室坐的小破椅子舒服多了,我一坐下,浑身的疲惫就开始往上涌,加上感冒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我手支着头,强打精神的和班主任聊着天,无非就是问我学习跟得上吗,刚开学肯定不适应,慢慢就好了高三都这样之类车轱辘话。
我笑着用我的油嘴滑舌搪塞过去,半晌,班主任站起身打量着我,“我看你精神不大好,怎么了?”
“有点…有点感冒……不过没关系,我能坚持。”在高三请假回家比登天还难,少不了麻麻烦烦的程序以及落下的一下午的卷子还有作业,想想就头疼,当年那细细碎碎的对于高三的压迫感又盈盈绕绕在我周围,我轻微打了个哆嗦,赶忙站了起来。
“老师您还没吃饭呢吧,我这没事,我回教室吃饭了啊。”我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走,班主任也拍拍我,“回去吧,吃点药,别耽误学习。”
我也点头,“好的好的,谢谢老师,老师下午见。”然后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呼……”我长舒了一口气,默默接受了本来下了车就能安安生生回家躺着睡一下午但阴差阳错却要上一下午高三的课的事实,然后瘸着腿一步一步往教室走。这会正好是中午大家买饭回来的时间,楼道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好多不太熟悉的同学看见我都是简单的抬手打个招呼,也没发现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稍微熟悉一点的就会跑上来问我这腿怎么了,然后会惊讶,“咦,你怎么和上午长得不太一样了!?”
“想不到吧!我吃了生长激素!”我开着玩笑过去,大家也没有深究,到了教室都三三两两抱团吃饭去了,我找了一圈杨雪落女士在哪,那货没心没肺的在靠窗倒数第三排向我招了招手,我慢慢挪腾的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奇怪道,“我记得你高中一直坐在门口靠过道的位置啊,什么时候还坐过这里?”我手底下拆着塑料袋准备吃饭,那货一副感激我吧帮了你大忙的口气道,“我就知道你这金鱼脑子从来不记自己的事情,每次都把别人的事情记得门儿清。现在你坐的地方是你的位置,幸亏我这提前告诉你,不然一会你要站过道上课吗?”
我眨眨眼,哦对,上大学上习惯了,原来高中的座位都是固定的,我扒拉一口饭,还是一样的难吃,加上感冒,饭到嘴里都是苦的,我漫不经心的闲聊道,“我同桌是谁?看看我还记不记得名字,一会别叫不上来怪尴尬的。”
杨雪落一听,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我,我也看着她,一头雾水,“怎…怎么了?难道我没有同桌吗?”
“小姐姐,你能告诉我你是从哪一年穿越过来的吗?2079年?”
我笑着用胳膊肘怼了她一下,“滚蛋,2079年我都80了,还跑来上高三啊,你怎么不把我送养老院呢!”
“没有80那你的忘性怎么这么大,这你都能忘了?”
我一听,有种不好的预感往上涌,头更晕了,“到底谁啊,别卖关子了!”我伸手就要翻她坐的那个位置桌子上的书,看看到底写着什么名字。
“白皓宇啊!”
我的手堪堪停在那本语文书上,被我尘封的记忆一幕幕往外涌。原来…原来我们还坐过同桌,对,我想起来了,就是高三这一年,后来因为我不知天高地厚的表了白,他可能觉得别扭转一周的周一就提出要坐前面好听的更清楚,那会他学习好,怎么说老师都依着,我就换了同桌,换成了谁,我也忘了。
杨雪落是唯一知道我喜欢白皓宇的人,怪不得她刚才摆出一副见鬼的样子。但我早就结束了这段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