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戒
你参谋参谋?”
“大可不必!”
论起调香的技术他的确是一流的,但是某些方面的审美,说他不入流都是夸他了。
要他挑,还不得选两个类似“能在阳光下散发出七彩光芒”的宝石戒指让她和时渊戴上。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了工作室,秦晚一眼就看到了时渊的车,以及停在他前面的靳炎那辆饱和度高到眼晕的炫彩跑车。
说是全球限量,但秦晚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是像靳炎这样审美畸形的受众太少了。
看到秦晚出来,时渊下车朝他们走了过去。
之前他还在国外的时候,每次回国都会去看望秦挚和宋岚,偶然在秦家撞见过靳炎两次,点头之交,并不相熟。
时渊朝他点了下头,礼貌地开口:“靳先生也在。”
“给盆盆送新调的香水。”靳炎一只胳膊还架在秦晚肩上,举止亲昵,但不轻浮。
想起什么,他忽然笑了,意味深长地对时渊说:“成功上位了,恭喜啊。”
话落,挨了秦晚一记肘击。
他夸张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分分钟戏精附体:“谋杀亲兄啊你。”
“靳火火你够了啊。”秦晚才不陪他疯呢,丢下一句“改天约”,便拉着时渊先走了。
靳炎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时渊正微垂着头和秦晚说话,神情专注,眼波温柔,是在面对除秦晚以外的人时绝对不会出现的表情。
靳炎想,愿望成真的不止他一个吧。
***
离开工作室后,时渊和秦晚先去吃了个晚餐。
秦晚原本是没打算在外面吃饭的,不过在路上偶然聊起,她听时渊说他中午就没吃,就果断拉着他去了一家她和郗双常去的餐厅。
刚好,那里距离他们挑选戒指的珠宝店不远,饭后两个人走着过去,权当消食。
华灯初上,街上人来人往。
隆冬风厉,百卉凋残,两旁光秃秃的树杈上缠满了缤纷的灯串,霓虹闪烁,像天河决堤,溢出夜空的星。
他们穿过步行街的时候,见两边整整齐齐地摆着许多摊位,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吃的玩的都有,很是热闹。
经过一处卖糖画的,围了好多人,时渊忍不住看了一眼。
然后又看一眼。
秦晚注意到了,嘴角上扬,噙着笑音问他:“要吃吗?”他对甜的东西总是没有任何抵抗力。
时渊摇头,低声道:“人太多了。”
秦晚听着,心念微转。
到了珠宝店,经理引着他们去了接待室。
秦晚说去洗手间,让时渊先进去挑戒指。
但其实她是回去给他买糖画了。
本来以为在她前面还有很多单,她打算先付了钱让老板排上他们的顺序,这样等他们选完戒指回来拿刚刚好。
谁知围观的那些人并不是买东西的,而是单纯欣赏师傅的手艺的。
秦晚扫码付了款,师傅问她:“想画个什么呀?”
她看了眼摊位上摆的,有公鸡、有蝴蝶、有小兔子,甚至还有凤凰。
师傅说:“甭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只要你说得出来,我都能画。”
秦晚想了想,脆生生地来了句:“企鹅。”
糖画师傅:“……”
东西他倒是知道长什么样,但从来没有画过,怕细节不对。
最后师傅从网上找了一张图片,照着样子画了出来,手艺是精湛的,所以即便是第一次做,也仍旧画得惟妙惟肖。
秦晚拿着糖画,美滋滋地回了珠宝店。
时渊看到她手里焦糖色的企鹅时,秦晚想,那个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应该名为“惊喜”。
“你说去洗手间,就是去给我买这个?”
秦晚点头,打趣他说:“别的小朋友都有。”
“……谢谢。”时渊垂眸挡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嗓音沉沉的,隐隐发紧。
他童年缺失的碎片,被她以这样的方式补全。
他咬了一小口,甜丝丝的,漫入心里。
再挑选婚戒的时候,明明一切都没变,可他就是觉得那些戒指比刚才看起来要亮。
不过秦晚一个都没看上。
她是单纯把婚戒当成了普通首饰来选,想着每天都要戴,那就必须要挑个喜欢的。所以最后,他们还是决定找设计师定制一款符合秦晚心意的对戒。
在和设计师沟通的时候,秦晚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她拿起看了一眼,表情有瞬间的凝滞,虽然很快就恢复如初,但是时渊还是注意到了。
她没有回,手机屏幕便慢慢暗了下去,像月亮的背面一样,透出死寂。
只是很快,“月亮”翻过面来,“郗森”两个字伴着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