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321年
那可有看到捷报内容?”白玦接着问了句。
风棋继续茫然:“没……没有。”
整一套流程他跟着走了两回,却都只能旁观,无法靠近。
只要他稍微凑近人群,那些人便会全体面无表情地开始瞪他,直瞪得人寒毛直立。
宁霜霁又不是没被盯过,当即恨铁不成钢地说:“有人在不行,你不会找没人的时候偷偷去看啊?”
捷报是当着几乎全村人的面送到的,信读完人就带着信走了,根本就没给风棋等“没人”的机会。
所以她的意思很明显是在质问风棋,为什么不趁夜深人静去新娘子家扒窗户。
听听这是人话吗?
他堂堂风家少主,怎么能做这种事?!
风棋沉默了。
白玦也沉默了。
“你不去我去!”宁霜霁说干就干,看天还黑着站起来开了门就要往外冲。
“小祖宗你等等,”风棋哭笑不得,跟白玦同时起身拦她,“知道在哪儿吗你就去?”
“那你带路?”宁霜霁抬手指向门外。
风棋撇嘴:“去了也没用,那院子周围有结界,进不去的。”
他试图用这话断了宁霜霁那危险的念头,可说完一偏头,发现白玦正以一种非常一言难尽的表情盯着他。
怎么说呢,就像是当场抓住了一个未遂的采花贼。
而且采花贼还是自己的好兄弟。
风棋:???
风棋:“你别瞎想!我就是趁黄昏人群散了之后试着碰过那院门,没别的意思!”
风少主这一声吼里寄托了自证清白的决心,所以吼得比召来了白玦与宁霜霁的那声更为洪亮。
或许是他的话点醒了操纵幻境的鬼新娘,让她猛地意识到了黑夜是多么危险,人心是多么叵测,外头原本漆黑的世界忽然又开始有了亮光,红日像烟火似的不由分说直窜上了天。
短短几秒,幻境就由深夜转为了清晨。
等宁霜霁他们赶到村口时,已经能看见送信人从远处策马赶来的身影了。
清晨的光还不甚强烈,不少林间鸟兽还沉浸在初醒的迷茫之中,被路过的马蹄声一惊立刻吓得冲天而起,乌泱泱一片瞬间笼罩了半边天。
捷报这东西,其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事。
宁霜霁望着飞驰而来的骏马,突然觉得断裂的线索都连成了一束。
她看向白玦:“你俩被抓进来前,咱们正好谈及古战场……她的执念,该不会也与战事有关吧?”
“有可能……不过,我不是被抓进来的,”白玦笑着纠正她,抬起下巴冲着风棋微微一扬,“我是被他拽进来的。”
宁霜霁:?
风棋听完抬手用指节蹭了蹭鼻子,不自然地咳了声:“当时忽然脚底一空,我就下意识找了个东西抓……”
东西-白玦:“习惯了,不客气。”
风棋:“……”
宁霜霁这才明白了入二层幻境前鬼新娘那句话——的后半部分。
所以鬼新娘本来也没想抓白玦吗?
为什么?
三人中唯白玦穿着不同,按理说最容易被盯上不是吗?
再试想一下,若她是鬼新娘,肯定是挑最养眼的抓——
那也是白玦。
再不济也是她自己。
至于风棋……勉强算个英俊小公子吧,可惜碰上白玦和自己还是要往后站站的。
没挑最显眼的,更没挑最养眼的,那么鬼新娘那前半句话便有了更值得深思的意味。
“敬畏之心”,指的是什么?
送信人策马赶到,村民皆翘首以盼,所有的目光全聚集在了马背上那一脸疲惫的人身上。
和风棋说的一样,村口已是人满为患,水泄不通。
但仔细回想,会发现又不完全一样——
轻骑之上,送信人脸色阴沉。
他一路沉默,全程未曾喊过一声。
下马后他从腰间缓缓解下竹筒,却捧着竹筒默默良久,再无下一步动作。
像是不想打开,更不敢打开。
半点没有千里送捷报该有的喜悦。
风棋轻轻“咦”了声:“怎么跟之前不一样了?”
他生怕宁霜霁和白玦再质疑他“谎报军情”,声音又忍不住高了些:“我真看了两天,不是瞎说,之前每次传信来他们都挺高兴的!”
每次都很高兴,就像是早知道来的会是好消息,甚至有人早在送信人的身影还未出现在远处山崖拐角时,便已经含笑等在村口了。
和如今这肃穆气氛全然不同。
村民们皆死死盯着那送信人手中的竹筒,一动不动。
即使听到了风棋的声音,即使三人已经拨开人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