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
“那‘奇才’该怎么论?”宁霜霁一听打赌,当真有了兴趣。
风棋:“奇才嘛,自然是指天赋异禀的根骨奇才了。今日师父师祖开口,可见姑娘确有过人之处,那便不必如此严苛,只要——你打赢一名门内弟子便算作过关,如何?”
今日是拜师大典前最重要的考核,前来参赛的门内弟子都是精挑细选的佼佼者,若真能赢,倒也算得上名正言顺。
只是……
那姑娘虽非全然不懂的外行人,却连本命剑都不用,而要借果子出手,估计不是个正经的修行之人,真要打起来只怕……
“他谁啊?”宁霜霁下意识向白玦求证,“说话管用吗?”
白玦:“他是风家少主风棋,师父没有出言斥责便是认同提议,姑娘大可放心。”
既如此,宁霜霁便干脆点头应下了赌约。
风棋见此情形立刻乘胜追击,补全了另一番话:“既是打赌,自然有输有赢,若姑娘赢了从此便是我风家座上宾,山门上下皆可随意通行,可若是输了——”
“不如就罚姑娘拜白玦为师如何?”
余光里白玦扭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表情跟看戏似的。
风棋不明所以地回视着,却见白玦已收回目光,低头勾了勾嘴角。
风棋:?嘲笑我?
宁霜霁既已答应,自然不会再打退堂鼓,嚷嚷着让他们赶紧选人来比。
“一切顺利,总算兄弟我不辜负你的重托。”风棋眉飞色舞地给了白玦一个得意的眼神,刚要举手自告奋勇,却被白玦按住了。
风棋:“干嘛?”
白玦脸上笑意未退:“用不着你了。”
“我不去放放水,要是来个出手没轻没重的重伤了她,不就白忙活了?”
“师父现在不会放她走,成为风家座上宾便是她最好的选择,以后行动也能更加自由。”白玦依然没有收回按着他的手。
风棋更加疑惑:“那你还不让我去?我不放水她能赢?”
白玦终于将目光从祭台上那抹红色身影上收回,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为你好。”
风棋:???
祭台边缘,李颂一身热血退尽,提剑默默走下祭台。
他拒绝了其他人的好意搀扶,孤零零朝山门蹒跚而去。
眼中神采退尽,恍若迟暮老人。
宁霜霁站在祭台中央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没再多加干涉。
李颂如今能力不足,即使风家真破例收他为内门弟子,也只会让他在相处中愈发体会到差距之大,打击更甚。
倒不如顺其自然,以后的路是去是留,随他自选。
风溯河有家主架子在,当着满场小辈,不好落个欺负小姑娘的话柄,便只叫了个能力中等的小弟子上台迎战。
因着白玦那句“客随主便”,宁霜霁半点没干涉。
比试前需要确认随身武器,小弟子自然是用他的本命剑,轮到宁霜霁时,她果然没唤出本命之剑,而是右手捏诀举向了空中。
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倏然聚起了一片浅灰色的乌云,开始稀稀拉拉滴起小雨。
小雨持续几秒后突然唰得一声大了起来。
看台上早设有法阵,雨滴落下的瞬间,一层泛着蓝光的薄膜状结界便自动显现,将雨水尽数挡下,倒是台下有的小弟子还在愣神,被浇了个正着后才匆忙施术避雨。
难道……这姑娘竟会召雨?
原本叽叽喳喳正热闹的人群变得一片寂静,众人先是呆愣地望着台上人,随后齐刷刷转向了看台上的白玦。
只见他手中捏了张正在焚烧的黄符,眨眼的功夫那黄符便彻底燃尽,化成了灰烬。
借符召雨,这能力并非人人都有,可谓异禀中的异禀。
风棋皱着眉借着桌子遮掩拽了拽白玦:“你……干什么?”
“召雨。”
“你别跟我装糊涂,这符是雨落后才拿出来的,”风棋咬牙凑近,“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历?”
世人皆以妖龙为惧,相传曾经的修行大家莫家便灭于妖龙之手。
又相传龙族有御水之力,青龙更是有 “水之主”的名号,生水降雨、翻江倒海一概不在话下,因此御水之术也成了世人眼中的不祥术法。
白玦可借符咒之力召雨,此事非但惹不来羡艳,反成了他的麻烦,同门弟子对他的畏惧疏离多少也与此有关。
若非风家门风清明,他又得家主器重,只怕要承受更多非议。
儿时不懂遮掩就罢了,长大后风棋再未见他于人前用过此术法。
今日这是……
雨滴在宁霜霁上举的掌心汇聚,顺着手腕流淌,沾湿了袖口。
她并未在意,突然收手一挥,身边的雨滴仿佛得到了召唤似的,骤然停止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