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魔

“这位客官，你是要买烧饼吗？”

墨烛站在堕魔的烧饼摊前，就像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类的堕魔正一个人在烧饼摊后忙碌。因为那个院子里还没有女主人，所以现在烧饼摊也没有和堕魔扮演夫妻的女人。

听到堕魔问自己，墨烛要了个素菜烧饼。

镇子上的人来人往，堕魔的生意还算不错。墨烛在旁边站了一会，当堕魔把烧饼给墨烛的时候他明显愣了一下。

“你的生意不错，在人间过的还好吗？”墨烛就像曾经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微笑着对面前这个披着人皮的魔鬼说。

“啊，您，您怎么......”

墨烛打断了他的话，说出了和曾经一模一样的话：“没什么，我只是路过有点饿了。”

堕魔的眼睛在左右等待的客人身上晃荡了两下，他胆小紧张的模样生怕被人认出自己是魔族人。

他向墨烛赔了一个笑脸，又在烧饼外裹了层油纸，小心翼翼地递给墨烛：“难得遇见您，您慢点吃。”

现在再看堕魔的表现，墨烛不经赞叹他的出神入化的表演，也难怪自己会被骗过去。

他揣着烧饼随意坐在一旁的小凳上，看着堕魔忙上忙下。

仔细打量这人身上穿的粗布麻衣，也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样的宝贝才能把属于堕魔的血腥味掩盖过去。

虽然不是在一样的时间段里相遇，堕魔的举动和过去也从相差无几。

他忙了半个钟头就迫不及待地收了摊，看到墨烛还在后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墨烛平时神经有些大条，一旦抱有目的性地去接近一个人时，他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堕魔的小举动。

堕魔把手上的油渍随意地往身上擦了擦，他拘谨地朝墨烛行礼后便跑到旁边的一家小餐馆讨了一杯水，恭恭敬敬地递给墨烛：“少主，久等了，人间的东西您还吃的惯吗？”

墨烛随意地摆摆手，没有接杯子：“好意心领了，等会我还要去醉仙居喝茶。”

堕魔捧着杯子有些失望，墨烛继续道：“今日路过此地遇到族人也是缘分，身为少主的我也该关怀一二，你在人间做的这烧饼倒是别有风味，看起来很受欢迎。”

堕魔质朴老实的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能和少主相遇小的三生有幸，少主若是喜欢，小的可以天天为少主做。”

“那倒不必，你过得你的日子。”墨烛上下打量了一番堕魔，心里想着等会该怎么下手，他说，“看你能在人间温饱本少主便放心了，你在人间有没有被修士发现？有没有受欺负？若是遇到不能做主的事情，本少主可以给你做主。”

堕魔一副感激涕淋的样子说：“多谢少主关心，小的，小的确实有件事无人做主，今日遇到少主真是太好了。”

墨烛挑了挑眉，这和上次有些不同。

无人的深山深处，鸟鸣声声，树影丛丛。

墨烛跟在一直点头哈腰的堕魔后面，听他讲述在这深山中发现邪恶气息的来龙去脉。

墨烛没有问他为什么会跑到这种了无人烟的地方，他发现堕魔并不忌惮自己，更多的时候堕魔的说辞就像是在诱哄一个小孩。

也许过去也是这样，只是那时候的自己太年轻没听出来，墨烛这么想道。

“少主，你看，就是这个山洞，里面的气息让我感到非常不安，我怀疑里面又不好的东西就没敢靠近，您是少主一定知道里面有什么吧。”堕魔指着隔着老远就能闻到恶臭的山洞试探地问墨烛。

踩在土地上，能听到来自地底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