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冰粉店爆满，童舒曼怕赫黎出状况，要她在店外等着。

——“童舒曼、赫黎！”

赫黎的书包被人拍了一下，她瞪大眼睛，回头看见于时昌和陆辰。

于时昌脸上挂着灿烂的笑，陆辰皱着眉头，对刚才于时昌拍赫黎书包的举动很不满意。

童舒曼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正巧我也饿了，”于时昌问，“陆辰，你吃冰粉吗？”

陆辰：“吃一碗吧。”

两个性格外向的人风风火火挤进去抢冰粉，赫黎与陆辰站在外面。

陆辰问：“肚子好些了吗？”

赫黎险些忘了这茬，轻声回说：“谢谢关心，已经没事了。”

陆辰：“你家也在临水花园？”

赫黎点头：“上个月搬过去的。”

陆辰：“待会儿骑车回去？”

赫黎：“车子骑得不熟练，待会儿走回去。”原本计划坐校车，眼下要吃冰粉，校车肯定坐不成了。

“你怎么回去？”赫黎顺便问。

“……走回去。”

“那……一起？”

陆辰笑了：“好。”

店里没有位置，四个人端着冰粉站在街边的一棵樟树下吃。

两个男生吃得快，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冰粉两三口就吃完了。

于时昌的眼睛与陆辰对上，陆辰瞬间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先道：“今天我没骑自行车，你自己去拿车吧。”

于时昌能说什么，陆辰说没骑就没骑呗。

童舒曼问：“你车停在哪儿？”晟高不提倡学生骑自行车，因此没设停车点，学生们的车位都是从街边老板手里租的。

于时昌：“老虞家。”

童舒曼：“巧了，我也在老虞家。”童舒曼加快吃粉速度，扔了碗，跟于时昌一起去取车。

赫黎不喜欢冰粉里的花生核桃碎，她吃完其余的，碗里只剩些红糖浆和花生核桃碎。她不想给新同学留下浪费的印象，皱着小脸，打算一口气倒进嘴里。

陆辰：“需要我帮你扔掉吗？”他手里的空碗也没扔。

赫黎实在不想再吃，于是点点头。陆辰收走她的碗，一起丢进垃圾桶。

赫黎抽出纸巾给他擦嘴，他道声谢，接过来。

童舒曼和于时昌骑着自行车滑过来。了解到赫黎与陆辰住一个小区，童舒曼冲赫黎眨眨眼睛，再与于时昌默契一笑，踩着脚踏车迅速消失。

走出学校外面的百家街，周围一下子静下来，只听到风吹梧桐叶的沙沙声。

陆辰见赫黎抿着嘴，似乎有些紧张。

“你明天怎么上学？要骑车吗？”

赫黎想了想，如实回答：“看情况，明天腿不痛的话就骑车，痛的话我坐校车。你呢？”

陆辰：“坐校车。”

赫黎：“怎么不骑自行车？”

陆辰：“车胎被我家金毛咬爆了。”

赫黎还记得他家金毛乐呵呵要扑过来搭讪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了。

“它很调皮吗？”

陆辰一本正经地困惑着：“吞鞋带、刨墙、咬数据线、跳粪坑算调皮吗？”

赫黎彻底绷不住了，眼底笑得雾蒙蒙的，她随手拿纸巾擦了擦。

“它叫什么名字？”

“豆豆。”陆辰说，“红豆的豆。”

赫黎没想到陆辰会给狗取这么可爱的名字。

“为什么叫豆豆？”

“因为它刚到我家，就把我家厨房给拆了，豆子撒了一地。”

赫黎：“……”狗这种东西，果然还是看别人养有趣。

“豆豆是你买回来的？”

陆辰：“捡的。初二的时候看到它在垃圾场捡垃圾吃，周围的小孩用石头砸它，它也不生气，只耷拉着耳朵躲。当时它已经是亚成犬，再这么流浪下去恐怕要被抓，所以我把它捡走了。”

捡回来以后送到医院一查，一身毛病。皮肤病与嵌进筋骨里的钢丝还是其次，最麻烦的是心丝虫，豆豆躺进手术台的那刻陆辰已经做好告别的准备，万幸救了回来——这些，陆辰没有告诉赫黎，他担心吓到她。

两人聊着豆豆的趣事，不知不觉进了小区。

赫黎：“你平时什么时候遛狗？”

陆辰：“平时四点起来遛，放假的话比较随意，看哪个时间段行人少。”金毛毕竟属于中大型犬，他不想惹麻烦。

赫黎家院门口亮着灯，她仰起脸说：“我家到了，你家在上湾？”

陆辰：“嗯，再走十分钟能到。早点休息，明天见。”

赫黎：“明天见。”

*

第二天醒来，赫黎双腿肌肉酸得厉害，她懊悔地叹口气，早知道骑车这么费劲，她该趁着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