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巴蛇
“你回来了”接踵而至的声音更使你方寸大乱
“你…你怎么来了”低着声询问他
话语期间他早已站起身侧身拍了拍衣角的尘土
“能不能进去说话 楼道真的很冷”你这才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看清他身着单薄的衣物也不知在深秋的米兰楼梯间待了多久
他说这句话下意识的搓胳膊出卖了他
待他洗完热水澡玻璃雾气缭绕腾云升起老旧的公寓内像毛绒玩具里的棉花开散开来别有一番风味热气腾腾的饭菜也上桌吴江勋□□上身肩头搭着毛巾擦拭头发你端着两个盘子转身便看到□□上半身的吴江勋
你立刻转头“呀!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啊”
对面的人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走向你接过你的盘子习以为常的坐在桌前顺势套上了你提前准备好的外套
“胆小鬼”
“你为什么来这?”你眯起眼 略带警惕的问他
他偏爱甜食桌上的蛋糕早已被他消灭大半 嘴里填满蛋糕口齿不清的不以为然说道
“你以为我想来啊,咱妈不放心你一个人让我过来陪你”
你未动筷子全程没有开口或许是因为天气原因又或许是因为太过悲伤的氛围你联想到了以往无数的瞬间在这三年的相处中你破防了攥紧的灵魂时常得以释放在吴江勋母亲陈白叶的关照下 让它们误以为自己是健全的完整的
“谢谢”
吴江勋嘴里的蛋糕在口腔融化甜的发腻
“谢谢你不介意把你母亲的爱分我一半 谢谢你们愿意爱我”你不敢奢望别人的在意从小到大母爱的缺失未尝不是一种对精神的摧残 你不敢接受一直逃避可今天你想把一切告诉他
吴江勋想抹去你眼角的泪水事实他也真的这样做了黄暖得灯光下 他望着你的眼睛才发觉与十六岁的你毫无差别天上最亮的星星就在你眼中他忽然很想摘下它却也只是说了句再普通不过的话
在灯火通明的米兰在老式的公寓在餐桌两人对望之时吴江勋轻薄又厚重的说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会一直爱你”
出生时就在逃避先是逃避母亲的离开 后是逃避父亲的期望人生有许多事 你不想刨根问底得出个一二三你总是在搁置想当时间达到或许它就会自动消失 久而久之你避及的东西便盘根交错 风卷残云般索要一个答案熟不知答案早已不重要 亦是你根本没法面对
那些可以将你撕碎的答案太沉重了
半年对于别人来说只是六个月可对于朴热烈却是凶残而漫长的因为他不知自己会撑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三个月可都不够
如果接机那天没有认出你怎么办如果要靠昌在旭的提醒如果提醒过后还是模糊不清的脸庞他又该怎么办呢
''他不喜欢你他只是嘴甜''经常这样麻痹自己不想再次掉入漩涡可是已经逃不掉了他没出息没志气 三年他想可以试着喜欢你对你抱有期待心里像揉进了棉花软软绵绵肆意被揉捏成各种形状为你腾出一席之地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只为你一个人心动
那一晚他将微信所有女生删除通讯录只剩下你一人他记不住那么多人留着也没多大用暗夜独行的猛兽撕破了腐烂的伤口肮脏在月光下的湖水中洗涤浑浊
他每句轻浮的话里都有他修补的真心
如果当时你肯再仔细一点察觉到他不自然的演技 早些捉住他的心思 坚定的走向他至少在再见到边白贤前你会得到幸福
''我的爱很小声所以你要仔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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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匆忙赶到一开口就是“出事了”
吴范不悦的蹙眉没有抬眼 指尖仍流淌在字目行间
“西郊的地被收购了”秘书气息不平的开口
他的眼眸终是划过情绪却也仅此而已“知道了”
笔尖轻划下句点东区要变天了胆敢在吴范的地盘为非作歹目中无他的人恐怕只有那边白贤了七年前边家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少爷边白贤对外界宣称出国深造远离政坛使得不少豺狼虎豹放松警惕虎视眈眈边家等着这个唯一的女儿上台的那天一并扳倒一举歼灭边氏让东区彻底变天可论谁也预想不到如今落寞的边氏迎来了救世主
“东区的天是该变一变了不然总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妄想山鸡变凤凰”
吴范拨通了最近的电话 传来忙音他索性不再理会因为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客人亲自上门拜访
国内云谲波诡即将拉开帷幕这是一场持久战鸿门宴饕餮盛宴 米兰的生活却怡然自得吴江勋并不完全是为你而来此行的目的更在于见一位老朋友
酒巷内弥漫浓郁的酒香 窗边吴江勋恭候多时久久玻璃门才被推开 十一月的米兰冷的不行店内空调微弱共振吴江勋淡然开口“这么久还是改不掉迟到的毛病”
熟悉的香水味包裹吴江勋 女人哼着小曲心情愉悦的勾着包包一角随意丢在沙发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