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露
我本以为柳医生会制止我跑出去看热闹,然,她居然比我跑的还快,我还没走出柜台,她已经打开门跑了出去,还不忘在门口叫我:丫头子,一起去看看,这是社区刘特助的声音呀!
好吧,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何况你我乎?
虽然我和她都不是张医生,但不妨碍我们一起帮她去喊张医生,嘿嘿。
一出门,我就见到了她口中的社区刘特助,她穿着一套红色小马甲,马甲的口袋上标记着‘长宁社区’,个头不高,大约还不到1米六,定着西瓜头短发,眼睛不近视,皮肤有些黑,但很精神,嘴唇很厚,有点像初红的桑葚。
神奇的是,初次见面,我居然觉得她非常善良,可能善良这种特质,是会感染的吧。
我和柳医生在姑婆诊室门外站了三分钟,姑婆才打开门,和一位年轻的女性患者一起出来了。
她看到我们两个人,只是无奈摇摇头,转而看向了刘特助:“是有什么急事吗?”
“有的,张医生,长宁院子26号楼的老太太不见了,都两天没看到人影了,监控都调了好几部,就是没找到人,这老太太是您协会里的人,我过来就想找您问问她最近的情况,说不定能有线索。”
“报警了吗?”
“社区的协警早就出动了,我们问了一圈儿人,半个月前,她最后一次出门,也是来您这儿参加社区活动,后来监控里就一直没显示她再出门。这两天,我和同事去她家里定期家访,发现没人应门,我们申请权限,查看了客厅内部的录像,才知道老太太不见了。”
姑婆听完,沉默片刻,向林沫沫招了招手:“小林,你看看今天还有几个病号?通知一下她们,把我的预约延后,如果是针灸类病人,就让小柳先看看。”
说完这些,她又看向刘特助:“我上去换身衣服,和你们去一趟社区服务中心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吧。”
我正觉一头雾水,想要继续了解,然,看到柳医生识趣的开始返回诊室,我也悻悻然打算和她一起进去,不成想却听见姑婆叫住了我:“田恬,你跟我上楼拿样东西,待会儿,你陪我一起去社区。”
*
于露是居住在长宁院子26号楼的独居女性,今年65岁,是社区图书馆退休职工。
最近她的母亲去世了,半个月前,因肠胃不适,曾去乐天中医诊所调理身体。
“她与母亲的关系并不好,失踪未必是因为母亲过世,你们有查过她的芯片吗?”
褪去白大褂,姑婆身穿一套黑色塑身休闲常服,当她走进社区老年网络格中心,工作人员都向她点头致意,看得出姑婆在这里很受尊敬。
“查过了,查询出的地点,都是错误的,我们推断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出走,芯片可能受到了特殊设备的干扰。”说话的是一个便衣协警,他也皮肤黝黑,有一种山民进城的感觉。
“另外我们还查询了她在医疗保障系统中的最近消费,除了常规降压药,没有其他消费,最近她的身体状态应该还不错,断联48小时后,我们在她家的药品储物柜中没有看到这瓶药,应该是带在身上。”
“也有可能她放在别的地方或者扔掉了呢?常用药品不在家里,并不能表明她没有不好的想法。最近社区的老年职工活动,她经常缺席,也不再串门,很多婆婆都说她最近忧心忡忡,对了还有…”
原本沉默的刘特助在听到协警说起降压药的细节时,突然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考虑。
只是话到这里,她却又沉默了。
姑婆:“还有什么?”
“有人说看到于女士最近经常和一个外地来的男士来往。”
姑婆忍不住笑了起来:“是有这件事,她非常喜欢这个人,有没有可能两个人去短途旅行了?”
“没有,我们去找了那位男士,他住在自己女儿家里,据他说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约会了,因为他的女儿反对他们交往,他也就不再和于露联络了。”
“你们的意思是说她失恋了,母亲又去世了,所以才会出现这些反常行为,而这些反常行为可能得结果是她会轻生?”
刘夏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社区是独居老人占比非常大的社区,上头一直对独居老人的社会安全问题很关注,这两年独居老人自杀的情况并不少见,我们社区也出台了一系列活动和互助小组来丰富独居老人的生活,可是却往往事与愿违,越来越多的老人走向抑郁,我们也很沮丧,社区配套的心理团队也对这个现状十分痛惜,如果于女士也出现意外,今年就会是社区第10起轻生案例了,早有新闻线人在关注这一现象,如果情况得不到遏制,被那些不良线人夸大去恶意宣传,对我们社区,乃至整个社会都会产生恶劣影响,所以我们希望未来三天,张医生能够加入我们的搜索团队,如果找到于女士,您可以给予心理团队一些支持,配合团队对她进行心理救助。”
姑婆了然:“长宁社区老年心理辅助的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