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这边靠近。

是慕禹吧？

她眯了眯眼睛，想要看清。他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正在慢跑向这边靠近。

因为她突然发病，补课暂停。竟是没想到在这还能遇上晨练的慕禹，不过也不奇怪，他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

要打个招呼吧。

颜今晨还在想，只听“汪”的一声狗叫，让她瞬间僵直了身体。

狗叫，是狗！

“啊——”

在仅几秒的反应之后，她撒开腿不顾一切往前跑。狗就在后面追，紧张刺激的场面让很多大爷大妈停下锻炼的脚步。

救命！哪有人一大清早遛狗的。遛狗就算了，竟然不拴狗绳！

在小时候被狗追了一条街导致进了医院，差点连命都没了后，她对狗的害怕几乎是刻进基因里。甭管别人再怎么说他们家的狗不咬人，她都不会信。

这一刻，人命关天。她想都没想，看见慕禹这个熟悉的人直接冲过去，躲在他的背后，挂到人家身上，脑袋也埋在他的脖颈上。

“救命！”

或许是因为慕禹身上生人勿近的气场太过强大，狗在他身边转悠叫着，却没有扑上身。

“对不起，还没拴上它就跑了。”

狗主人上前一边道歉一边给狗套上绳子，随后便离开了。

人已走远，慕禹攥着双拳站在原地，全身在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得比纸张还要恐怖。

“下去。”

他紧咬着牙，发出命令。

“嗷，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颜今晨立马下去站在地上。可是因为一大段的快速跑步，她的心率在极速飙升，手表也连续不断发出滴滴的声音提醒着她。

呼吸急促，喘不上气，颜今晨下意识扶着身边可以扶的东西，她知道是慕禹。

“对不起，让我扶一下。”

又是因为狗，她此生跟狗势不两立。

粗重的呼吸，焦急的手表提示声慢慢拉回慕禹的清醒。他讨厌别人的触碰，极度厌恶，真恨不得此刻甩开她。

遭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慕禹强忍着难受，打开手机拨了120。

［你好……］

颜今晨缓缓抬头，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在错乱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慕禹一个人影。

幻听吧。

还不待她求证，整个人已经意识全无，昏倒在地上。

急救车很快就到来，因为慕禹是现场唯一一个与患者有接触的人，被迫也被拉进医院。

颜今晨被推进抢救室，而慕禹拖着漂浮的步子来到卫生间，反胃，呕吐，一遍又一遍清洗着与颜今晨接触到的地方。

凉水打在脸上，镜中的他换了人影。

是一男一女，男的俊朗儒雅，女的明艳美丽。他们非常恩爱，怀中抱着乖巧帅气的小男孩异常甜蜜。他们还在小男孩两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又一捧凉水打在脸上，也打碎了镜中所有的幻影。

不知过了多久，待他完全冷静下来之后才出去，继续到外面的长椅上等着。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他知道是他的问题，与颜今晨无关。

与以往不同，抢救结束后颜今晨就醒了。她自己也没想到这次会清醒得如此快。

“慕禹，你还在呀。”

慕禹站在距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声音清冷无起伏，“等你爸来了就走。”

话音落下，病房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随后，梁医生进来，检查了一番，“别怕，没什么问题，可以出院了。”

“出院？”颜今晨震惊。

哪一次她发病送到抢救室都没这么快出院的。

“梁医生，你确定吗？不是在忽悠我？”

小女孩在质疑他的医术，文雅的男人轻声一笑，丝毫没有生气，“你是我的病人，我对你是负全责。这次确实也挺奇怪，不过病情没有进一步恶化不是好事吗？”

梁医生走了，病房再一次陷入沉默。

颜今晨这次的思绪却是百转千回。按常理说，每一次发病都是对她身体一次摧残，她不可能这么快就出院。可是医生不会拿她的身体开玩笑，就连医生也觉得奇怪。

从早上开始，她有做与往常不同的事吗？

好像……就接触了慕禹。

想到这人，她微微侧过头。一下子就对上他平静无波的眼神，颜今晨立马转过头。

她想起最后模糊意识中听到的打招呼的声音，那声音稚嫩，肯定不是慕禹的。

是幻听还是事实存在，她想求证一番。

“我想喝水。”

慕禹起身给她倒。

在靠近时，颜今晨那恶魔般的小爪爪逐渐伸向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