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发麻
吴天看着刘强的动作并未说话,只默默盯着他走进院里的背影,呼吸渐重,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会发生。
刘强几个大步来到一间屋舍前,用刀柄敲了敲木门,见无人回应,抬手就要推门而入。
就在这时,妖风骤起,将院子周围的竹子吹得哗啦啦响,刘强推门的手还没用力,就被背后一股无形的力量推撞到门上。
他‘哎哟’一声,木门应声而开,刘强整个人失去支撑扑倒在地上,土屋的地面也是土,硬的很,刘强摔得有些疼,他嘴里骂了一声,撑着地面爬起来。
他刚一起身,赫然发现自己面前悬着一双青白的脚,呼吸一窒,还当自己看错了,一股说不出的气味萦绕鼻间,他咽了咽唾沫,缓缓抬头向上看去,不期然对上一双鼓睁出眼眶的血瞳,饶是他办案数年,也被这情形吓得不轻,头不由自主往后仰,想要离那双眼远一些。
刘强后退一步,强作镇定,喉咙里哽着一口气还没下去,又听里间传来“叽叽吱吱”的声响,他憋着那口气缓步向里间走去,用刀柄挑开粗布门帘,刚探头进去,一股腥臭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刘强皱了皱鼻子,看向发出声响的角落。
“吱吱吱——”
屋里昏暗,他看不太清,依稀能分辨出角落里躺着个人影,刘强骇然,心道莫不是又一具尸体,正当他打算靠近细看时,一团团黑影猛地向他盯来,伴随着一点点猩红的瞳光,还有说不清的声响。
虽说他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一幕破了功,一声变调的惊叫破口而出,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越过满脸疑惑的两个同伴,扑到一棵树干上开始大口喘气。
李三儿和吴天对视一眼,走到刘强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咋啦?还真有鬼啊?”
刘强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飞快地甩开他的手,待看清是李三儿疑惑又带些担忧的脸才缓和过来。
天空飘来的细雨砸在刘强发白的脸上,像针扎似的刺痛,他看向一脸严肃的吴天,惊恐道:“头儿,有鬼!真有鬼!红眼睛的鬼!”
吴天和李三儿面面相觑没有说话,只那偷儿抱着头缩在篱笆旁瑟瑟发抖。
三人能吃这碗饭,胆量自然也不是旁人能比的,能把刘强吓出声的情况,看来这屋子确实不干净。
李三儿咽了咽唾沫,“吴头儿......”
吴天将绳子拴在树杈上,让刘强看着这偷儿,自己则打算进去一探究竟。
李三儿有些犹豫。
吴天嗤笑一声,“怎么,怕了?”
李三儿干笑两声,大声道:“我一大老爷们,阳气十足,家里还供着天师像呢!能有什么好怕的?!”
他给自己壮胆,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向院子里,像是对屋里那些“鬼”说的。
吴天也不揭穿他,把着佩刀大步进了院里。
因门被刘强撞开过,吴天和李三儿站在门口就将堂屋的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
一个全身素缟,光着脚披头散发的妇人被一条白绫吊死在房梁上。
吴天皱着眉上前查看,发现此女手和袖口全是已经发黑的血渍,脚上没有鞋履袜子,双脚青白,有些乌青的纹路。
李三儿也见过不少自缢而亡的人,正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就见吴天已经朝里间走去,和之前刘强看到的情形一样,那几团黑影和红瞳还在,在黑暗里瞧见确实渗人。
李三儿跟在吴天身后也被唬了一跳,吴天向前一步,一把推开墙上的窗户,天光乍现,虽不明亮却也能将屋内的情形照看个清楚。
那些个黑影原来是几只肥大的硕鼠,吴天开窗的声音和突然照进来的光线惊吓到了它们,硕鼠们一哄而散,迅速消失在黑暗的角落里。
一群老鼠围在一起能做什么?
当然是偷吃!
可他们吃的东西让两人差点没当场呕出来。
刘强没有看错,地上的确实是一具尸体,同样一身素缟,只不过身上的麻衣早就被扯得稀烂四散在地上,内衫大敞,露出肚皮。
或许是凶手,又或许是那些老鼠,将男子的肚皮开了一个洞。肚肠也被掏了出来,血淋淋的被老鼠拖拽到四处,它们吃得不干净,到处都是血肉残渣。
吴天看了一眼男人的面容,鼻子嘴唇和脸颊都有被啃食的痕迹,已经分辨不出模样。
直让人头皮发麻。
进里间时两人就闻到一股腥臭味,如今配上这幅情形,那味道似乎更冲了。
李三儿用手捂住口鼻就冲了出去,扶着刘强刚靠过的树干就吐了起来,他们没用早饭,只呕出一些酸水。
刘强在外边儿呆了一阵,被雨水一淋,人也清醒许多,如今瞧着李三儿的模样,倒也有心情嘲笑起来,“怎么?你的阳刚之气呢?”
李三儿用袖子擦了擦嘴,回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定没瞧清楚,什么有鬼,不过是几只红眼睛耗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