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再讨人喜欢也无用。

原来如此。维多利亚夸赞道：“好主意。”明年暑假，夜莺的生意是时候拓展到伦敦了。或许可以借住在西里斯家一段时间。拜访同学这样完美的理由，戴维斯院长肯定乐见其成，她还不用骑着扫帚几个小时来回跑了。编造个“贵族”身份似乎还挺好用的？

他们一行六人跟随大部队，踏上一条黑乎乎的小路。许多辆马车静静地停在那儿，拉车的动物长相十分奇特，像是长着翅膀的黑马，却瘦得皮包骨，银白色的眼睛没有瞳孔。“这就是你叔叔阿尔法德说的飞马呀？”她扯了扯西里斯的袖子。

在二人关于生日礼物的讨论后的第二天，西里斯便马不停蹄地给阿尔法德写了一封信。然而他的那位叔叔神秘兮兮地在回信中写道，在霍格沃茨就能找到会飞的马，但是大多数人无法看见它们。维多利亚当时还以为，是在骗小孩呢，没想到真的有！

“什么？”西里斯左右张望，一匹马的影子都没看到。其他人同样一脸迷茫。

“你们看不见吗？”维多利亚走到其中一匹飞马跟前，踮起脚尖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它的脑袋。飞马垂下头，温顺地打了个响鼻，湿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拉车的动物。”她招呼着众人上前。

此时的场景分外诡异。在大家看来，就是维多利亚对着一团空气动手动脚。詹姆斯心里发毛，小时候听过的无数个灵异恐怖故事瞬间不受控制地从脑海中接连浮现出来，他硬生生止住向后退的脚步，故作平静地说：“这些马车难道不是全自动的吗？”他指向不远处的一些已经坐满了学生、正在缓缓行驶的马车。

“利亚，别碰它。”谨慎的性格使然，埃德加将一切看不见的未知事物默认归类为危险。他想要阻止维多利亚不顾后果的冒险行为，可另一个人正好挡了他的路，并且非但没有劝说，反而火上浇油。

“会隐身的飞马？”西里斯大步走上前去，兴奋地问：“在哪儿呢？”

龙裔微凉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牵引着他，碰了碰飞马的脖子，这种古怪的生物没有鬃毛，凸出的骨头硬邦邦硌着掌心。

“詹姆斯，过来！”他开心地喊道，“这里真的有个看不见的生物！”西里斯热切地转头看向维多利亚的侧脸，越看心中的喜悦越盛，他惊奇地发现，和这个女孩呆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有意思极了，永远都不会无聊。

接下来，这匹黑马惨遭掠夺者们“毒手”。詹姆斯一改先前的态度，好奇地问这问那，尽管看不见，依旧十分激动地对它上下其手。莱姆斯和埃德加相对而言比较克制，但也没忍住伸手感受了一下。叽叽喳喳的讨论中（主要是詹姆斯和西里斯），一个蚊子般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

“我，我也可以看到。”彼得颤颤巍巍地举起了一只手。在众目睽睽之下，仿佛是用尽了他一生的勇气。詹姆斯像是刚刚才意识到彼得在场一样，一把将他推到了最前面。“你怎么做到的？”他在彼得耳边大吼。

“不......不知道。”彼得显然被吓坏了。

他们的行为引起了路过同学的注意，拉文克劳同年级的梅丽莎·坎贝尔小姐，一向对这个违反校规的小团体非常不满，她面色不善地刺了一句：“不坐马车就别堵在这儿，浪费别人宝贵的时间，波特，还有年级倒数第一小姐。”詹姆斯跳脚的同时，被维多利亚揪住了衣领，她用另一只手稳稳按住了西里斯。

“上车。”无视坎贝尔的挑衅，她催促道。

几人默默钻进了散发着一股霉味的马车车厢。潜移默化中，他们不知不觉便养成了听从龙裔命令的习惯。吊诡的是，没有人察觉到这样的倾向有任何异样，就像是每个生物与生俱来，趋利避害的本能。维多利亚排在最后，而等到所有人到座位上坐好之后，她忽然转身踩着马车前端的边缘，灵巧地一个借力，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

当然，除了彼得，在另外几人眼里，她正悬浮在空气之中。

“利亚！”埃德加立马就想下车。

不过，想下车的不止他一人。“带我一个！”西里斯跃跃欲试。

“坐稳了，各位。”握住缰绳，龙裔身体微微前倾身体，一夹马肚，马车就咣当咣当地在小路上颠簸起来。刚刚站起来的两人，立刻被惯性重重甩回了座位上。行驶的速度越来越快，维多利亚技巧娴熟地操控着坐骑，一路超车，车厢中乘客们东倒西歪，死死扒住窗户的边缘才避免了摔成一团的命运。

她恣意地纵马飞奔，马蹄哒哒敲击在潮湿的石板路上，细细的雨丝划过脸颊，空气带来泥土的气息。眼前的道路不够宽敞，两旁的路灯昏暗，但这些对龙裔来说都不是问题。路过一辆马车的时候，她从窗口瞥到某个熟人的身影。

“晚上好啊，西弗勒斯！”随风飘来一句朝气蓬勃的问候。西弗勒斯吃惊地探头张望，隐隐约约看到一闪而过的背影，好像是骑着一匹隐形的马。他有些矛盾，既担心，又暗自吐槽，就算没看清刚才经过的人是谁，也能猜到，一定是某人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