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气地妥协了。“你赢了。”她拖着长音，心想，能真正打败龙裔的敌人，居然是期末考试。

交代巴巴斯，让它自己去找乐子之后，她抱着课本，背着书包，惨兮兮地跟在埃德加身后踏进了图书馆。期考临近，周末的图书馆可以说是人满为患、座无虚席了，平斯夫人忙得焦头烂额，脾气变得更差了，面色不善地审视着进出的每一个学生，仿佛他们每个人都偷偷夹带了违禁品。

粗略地巡视一圈后，他们没能找到空座位。维多利亚正想以此为借口把学习计划往后拖一天，忽然和一个斯莱特林高年级男生四目相对，这人有点眼熟。没想到，那个男生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他一边惊慌地将坐在一旁的，他那位还不明就里的朋友拽了个踉跄，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桌子来。“您，您请坐。”大个子男生卑微地垂着头，眼神躲闪，迈开长腿飞快地逃离了图书馆。而且，也不知他说了什么，他的那位朋友最后溜得比他还快。

“头发还没长出来啊。”看到那人后脑勺秃掉的一大块，维多利亚恍然大悟，原来是她万圣节那晚的杰作。

埃德加望着坦然自若，只顾着霸占座位的维多利亚，想到了同一件事，无奈地摇了摇头。她那晚的身手，他至今还印象深刻，那几位现在一见到她便像是耗子遇见了猫也情有可原了。

一个格兰芬多一年级，单枪匹马把五个斯莱特林六年级送进了校医院，这样劲爆的新闻被压得死死的，想来他们也丢不起这个人。审时度势后，那些人自然不会轻易来招惹她，连带着埃德加在斯莱特林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至少不再有人暗中给他使绊子了。而他这一届的另一位混血巫师，反而是埃德加最近烦恼的源头之一。

西弗勒斯·斯内普似乎同那些纯血统论者走得很近，尽管他经常与一位麻瓜出身的女巫同行，但这丝毫没有阻碍他对黑魔法的热爱和表达对麻瓜的偏见。斯莱特林内部还是存在着一小部分明哲保身的中立派的——那位弗林特学姐就曾经隐晦地暗示过他，最好离斯内普，以及艾弗里、穆尔塞伯等人远一点。

可自从万圣节那件事以来，对斯内普，维多利亚明显和善了许多，还开始称呼他的教名。只要有她在场的情况下，布莱克和波特是万万不敢指着他的鼻子叫“鼻涕精”的。埃德加担心的是，有人会利用这一点，打着友情的旗号，别有用心地接近她。

身处斯莱特林的埃德加，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些许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但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期末考试。将那些无用的担忧拨到一边，他认命地开始督促自己这位厌学的“妹妹”不要再折腾她的羽毛笔了。“别玩了，背书。”他严肃地说，板起脸来，递给她厚厚的一沓复习资料，维多利亚仿佛看见了麦格教授的影子。“两小时后，抽查。”

*

六月的第一周，龙裔迎来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期末考试。

考前两个礼拜的临时抱佛脚行为，不能说毫无效果，只能说仅仅在书面范围内取得了一点点成效。维多利亚的记忆力自然是不差的，甚至可以算优秀，但她懒散的学习态度总能把埃德加这位临时辅导老师气个半死。

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学习期间抓到维多利亚偷偷看小说了，每一回，她都极其诚恳地表示下不为例，但下次还敢。更过分的是，她居然还偷偷跑出去夜游，第二天背书的时候，背着背着眼睛就闭上了。

而咒语实际操作方面无疑是一片灾难。在霍格沃茨，维多利亚获得了一项新的被动技能——只要她掏出魔杖，周围的同学们便会自动退避三舍。对此，埃德加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指望教授们手下留情了。

笔试进行得非常顺利，至少龙裔是这么认为的。她竟然把所有的题都瞎编乱造地写完了！

在变形术教室进行实践考试的时候，维多利亚狡黠地微微一笑，利用自己的盗贼天赋在麦格教授眼皮子底下把老鼠换成了事先放在储物戒指里的鼻烟盒（感谢乔安娜学姐提供的历年期末考真题！）。对上院长大人怀疑的目光，她依旧面不改色，镇定自若。最后在麦格教授打完分，施咒把全班同学的鼻烟盒变回原样的时候，她又悄无声息地把那只可怜的老鼠放了回去。

别的科目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比如魔咒课，他们必须一个个轮流施咒。维多利亚的那只凤梨格外地不听话，直接跳出窗外逃之夭夭了。考魔药学时，斯拉格霍恩教授看到她那一通完全不符合规定的操作，脸都绿了。

经历了可怕的一周后，维多利亚走出考场，感叹道：“谢天谢地，终于结束了。”并且，在考试成绩出来之前，她可以尽情逍遥一整个礼拜。

某天下午，她婉拒了莉莉和玛丽·麦克唐纳去黑湖边晒晒太阳的邀请，独自一人像个幽灵一般在城堡里闲逛起来。她漫不经心地迈着步子，这里敲敲，那里摸摸，万一误打误撞发现什么密道或者密室就有意思了，维多利亚想。

咦，她听到了什么——有人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