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日子飞快来再次来到这一天,荷花开的相当好,在碧绿的荷叶间亭亭玉立,满庭荷花香。
夏南箐心情飞扬,一扫前段时间的阴霾,她这次决定带府里的人站城门口迎接,不是府门口,是城门口。
天不亮她夏南箐带着扫洒仆人到了城门口。
她记得前世,柳嘉祯到府门前时,差不多是傍晚的时候,她现在早早的到了,给守门将士了些薄礼后,将一整条道都洒扫得干干净净,杂草碎石都被除掉了。
将领走出来看,吓了一大跳,不知道的还以为过几天有国朝大会呢!
备上清凉解暑的花茶,垫肚子的小点心,最重要的,她带了合柳嘉祯身的衣服过来。
梅嬷嬷满脸笑意地看着夏南箐像个小蜜蜂一样辛劳,生怕对柳嘉祯招待不周,洒扫的仆人坐一边扇风休息,笑呵呵地说,有夏南箐这样的妹妹,三生修来的福气。
柳家似乎一家人身体带病,除了柳祖父是救祖父而亡,柳父病重,柳二叔也病重,本来以为柳嘉祯是健康的那一个。
柳嘉祯来了之后,府中奴仆陆陆续续出现被蛇咬伤的事,慢慢大家发现,都是在柳嘉祯住处附近被咬,柳嘉祯院子里的奴仆被毒蛇咬死后,所有人都不敢再靠近柳嘉祯的院子。
道士说,柳嘉祯身上有邪祟,才会引来不干净的东西。
一瞬间,所有人看柳嘉祯的眼神都带着恐惧。
道士说要彻底除掉邪祟,要让柳嘉祯吃上七天的雄黄拌饭,夏南箐点头让吃了,谁知道吃到第五天的时候,柳嘉祯皮肤不停渗出血水。
大家都说,蛇妖要走了,坚持给柳嘉祯送上最后两天的雄黄饭,柳嘉祯彻底昏迷在床上。
这些蛇都是黄远鹤偷偷喊人放的,想到父亲的委屈,夏南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柳嘉祯皮肤不停渗血,是因为中毒了,夏南箐连忙暗中叫停,但黄远鹤坚持要让他吃七天。
柳嘉祯醒来人非常虚,甚至连路都走不稳,只能天天呆在房间里。
大夫说,活不过三十了。
黄远鹤说,你看,他成了废人,谁都不能威胁你家主的地位。
“柳家本来就族里带病,他爹是重病死的,他二叔也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普通人吃雄黄粉,怎么会这样!”
“你没有偷偷让人给过量?”夏南箐问。
黄远鹤道:“你难道是要怪爹爹?”
夏南箐心里很矛盾,但只好道:“千万莫让柳嘉祯知道了。”她走出去,发现柳嘉祯正站在门外,她吓了一大跳,柳嘉祯脸色白的跟纸一样,显得他的眼睛更加黑得深邃,有点渗人,明明这么热的天,夏南箐却被看得浑身发冷。
夏南箐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什么,板着脸,强装镇定地行礼喊“哥哥”。
柳嘉祯连“嗯”都没有回应,夏南箐心里七上八下,如果他向母亲告状,她和爹爹麻烦就大了。
夏南箐强笑道:“哥哥,以后我会一直养着哥哥的,给哥哥找娘子,甚至可以照顾哥哥的小孩长大。”
柳嘉祯终于看夏南箐,满眼讽刺,在夏南箐的意料之外开了口,他自入了府,从来没有听他讲过话。
“嗯”“行”“放下”“拿走”好似在发号施令。
这次他道:“我要郡主之流的身份,能出入皇宫,人前显贵,你能办到?”
夏南箐心想,真是好大的口气,但想到他活不过三十是夏府造成的,他这低贱的身份,自己若不帮忙,柳家真的要绝嗣,只好道:“我是未来司马少夫人,我帮你牵线。”
柳嘉祯似乎笑了一下,讥笑,不知道是笑她尚在闺中,便自称司马少夫人,还是笑她口气不小,办不到的事情敢承诺下来。
夏南箐被他的笑气到胸口痛,饭都吃不下,当天找了画师给柳嘉祯画像。
本来是简单的一件事,她坐等画师给她交差就可以,谁知道那个画师一听是要给那个蛇妖附体的怪人画像,宁可把自己弄到中暑也不肯来。
夏南箐这时候才知道,柳嘉祯是邪祟的事情早已经传得满京城都是,大家提到柳嘉祯,从戏谑说他是夏虹影偷偷生的暧昧语气,变成了人人谈之色变的人。
大家甚至都不敢直呼他的名字,生怕晚上蛇妖会来床头吞了他们。
三个字,那个人,大家都懂。
这样子,柳嘉祯怎么能娶得了夫人?夏南箐眉毛皱起来。
她带着笔墨纸砚亲自去了柳嘉祯的院子里,让柳嘉祯坐好,自己给他画。
她来之前打好腹稿,如果柳嘉祯敢再露出讥笑,或者故意找茬地反问她作画的水平,她就故意把柳嘉祯眼尾那一点凑近了才能看得见的一点痣,化成显眼的痦子。
柳嘉祯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多说话。
夏南箐呐呐地给自己解释:“我的画工还不错,你别担心,你配合我的说法,摆出姿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