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萧红玉气愤地想,原本还以为和陆廷山有书法上的共同爱好,多少有些惺惺相惜呢!看来,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我们将军,向来军纪严明,不徇私情。”季小武无动于衷地来了这么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绝不惹他。”萧红玉没好气地回答。自认倒霉,饿两天肚子吧。谁让她一个小小亲兵,非要上赶着操将军的心呢!
季小武把人往军正手里一交,就直接走了。留下萧红玉生死未卜地戳在那儿,听候处置。
军正是个长着络腮胡的高大壮汉。他本来满脸严肃,却在昏暗的油灯下一眼认出了萧红玉是赵赓的亲兵。再一听,受的惩戒也不算大,便拿捏着尺度,嘴角略向上勾一些,说:“宏昱兄弟,委屈你两日。”
随即把她带到营地角落里的一间小屋,说:“这两天你就待在这里,时间一到我马上来放你出去。”然后转身出去,犹豫片刻,并没有落锁。
月光从屋顶茅草的缝隙间钻进来,倒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能依稀看见东西的轮廓。
萧红玉睁大双眼,一边打量,一边用手摸。与其说这是间屋子,倒不如说更像个农村的猪圈牛圈。不,比猪圈牛圈还要简陋逼仄,也就只有茅房大小。四周用石头和木板搭成,顶上覆盖着茅草。两扇破旧的木门,摸上去还带着些旧铁钉,显然是用捡来的木材做成的。
很明显,真犯了要紧军纪的绝不会被关在这里。能被关在这里的,都是不担心会逃的人。
反正不会受棍棒之苦,萧红玉倒也想开了,干脆往地上一坐,靠在石头上打起盹来。既来之,则安之,不就是在这儿挨两天饿吗。虽然穿着盔甲,硌得有些不舒服,但也算是这段时间以来少有的悠闲时光。
“又关了人了?”有人路过这间破屋子,似乎在问旁边的人。声音有些嘶哑,还有些耳熟。萧红玉想了想,却没想起来是谁,倒也不甚在意。
她迷迷糊糊睡过去。周遭很静,听不见别人的鼾声。也不用惦记着亲兵的当值任务,她久违地整个放松下来,睡得很沉。
直到木板门“吱呀”一声,将她从黑甜中唤醒。一看光线早已大亮,倒是睡了难得的一个饱觉。
军正又带了一个人进来。
萧红玉揉揉惺忪的睡眼,看清后面那人时,差点笑出声。
是张四!
这个违反军纪专业户!
张四满不在乎地进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显然是此地的熟客。军正也没再跟他交代什么,直接便出去了。
看见萧红玉早就在这里,张四很有些意外,再一看她嘴角的笑意,便有些恼火地说:“你笑什么?”
萧红玉刚睡了个好觉,精神饱满,笑吟吟地说:“你怎么又受罚了?”
张四更加恼火:“天还没亮,陆副将军就来点兵。点来点去都是些会射箭的,却没有我。我虽然平时多用长枪,弓箭却也拿手,如今要用弓箭手,为何偏不点我。一时气不过吵嚷了两句,就被陆副将军又关到这里来了。”
萧红玉闻言有些惊喜。看来真的采用她的计策了!
张四见她笑意更盛,冷哼一声:“你自己不也关在这里吗,倒还幸灾乐祸。你犯了何事?”
萧红玉见他因为弓箭手的事才吵嚷被罚,并不想让他知道是自己出的主意,免得又惹到这个无赖,打马虎眼说:“刚当亲兵不久,对禁忌不熟,无意中触犯军纪,就来这里了。”
张四立刻竖起两道浓眉,睚眦必报道:“该!你这人素来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好管闲事,被罚是早晚的事。”
被他几句一挤兑,萧红玉又无名火起。不就是诈称了一次陆副将军到吗,就说她好管闲事,求他教个骑马,又给安个不知几斤几两的名头,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萧红玉冷了脸,并不接话。
张四本就不在乎,见她不说话,索性惬意地往地上一躺,面朝着石墙,不一会儿就微微打起呼噜来。
萧红玉腹中有些饥饿起来,饥饿倒也罢了,关键是口渴难耐。她轻踹了一脚张四的背:“喂,这里难道连水也不能喝么?两天不吃饭不会要人命,两天不喝水,可吃不消。”
张四正睡得香,含含糊糊地说:“水在窗台上。有人送。”
萧红玉赶紧站起来,四处张望。这破屋子哪里有什么窗台?只有两块大石,中间并不衔接得十分整齐,露出一个几公分高的空缺。她稍弯下腰,从那空缺看出去,底下那块大石向屋外突出的边沿上,有一只小碗。
萧红玉连忙伸手将碗摸进来,一看里面水并未装满,只有浅浅大半碗。便咕咚咕咚喝了一半,又踢了踢张四:“还有一半水,你喝不喝?”
张四不耐烦地翻过身,用一只手支起脑袋,另一只手伸出,接过碗一气喝完,将碗递回给萧红玉,复又躺下,面朝石墙,嘴里嘟囔了一句:“别再吵爷爷困觉。”
萧红玉又把那只空碗从缝隙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