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走近一看,原来两个兵卒扭打在一起,旁边也有拉架的,也有看热闹的,吵吵嚷嚷一片。
两个打作一团的兵卒虽然高矮胖瘦差不多,但显然其中一个占优势。只几下子,他就把另外那人打得跌倒在地。他却还不解恨,骑在那人身上痛打。
几个拉架的兵卒也挨了飞拳误伤,吃痛不敢近前,只一叠声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那人却不听劝,打得地上那人连连求饶。
萧红玉最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之事,忽然计上心头,他们不是最怕陆副将军吗?她学着季小武说话的声音,粗着嗓子喊道:“陆副将军到!”
果然众人都慌了手脚,纷纷站得笔直。正在打架的两个人,一个马上停手起身,一个边挣扎着要爬起来,边忍不住口中发出“哎哟,哎哟”。
等了一会儿,却不见陆副将军的身影。众人东张西望一番,既没看见陆副将军,也没看见亲兵季小武。
打人的兵卒扫视一圈,看萧红玉面生,便走到她面前恶狠狠地说:“是你诈喊的?”
萧红玉才不吃眼前亏,立马抵赖:“诈喊什么?我看你们打架,正看得有趣呢!”
那人没想到她这么回答,目露凶光地打量她几眼,说:“你是哪个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步兵营的。”萧红玉心中对此人甚是不喜。身在军营,却怎么一副流氓做派。
“你一个步兵营的,跑到我们骑兵营来做什么?”那人五官虽周正,却痞里痞气很蛮横,“滚回你的步兵营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萧红玉见他说话如此无礼,顿时也忍不住火起:“你骑兵我步兵,都是同袍,你是高我一等还是怎么地?”
“就高你一等!谁叫你这么晦气,正撞在爷爷的气头上!快滚!”那人说话就握起拳头,作势要打萧红玉。
萧红玉心中憋气,却也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正要忍气吞声离去,却听见一声喝斥:
“谁在这里耀武扬威,恐吓同袍?!”
是陆副将军的声音!
萧红玉心中大喜,转头看去。果然陆廷山神情肃杀地走过来,身后跟着季小武和另一名亲兵。
那打人的兵卒顿时抱拳道:“骑兵张四,参见陆副将军!惊扰了将军,请将军恕罪!”声音理直气壮,竟听不出半分惊惧。
萧红玉原以为他此番定要怂了,对他的反应颇感意外。
“又是你这个张四!次次打人,次次挨罚,挨罚上瘾么!”陆廷山严厉道。
“属下从不无故打人!将军容禀。”张四指着刚爬起来的那人,恨恨道,“此人今日与属下对练骑术,属下占优,不过用刀背轻点了他肩膀一下,他竟怀恨在心。傍晚饮马,他竟趁马卒不备,专挑了属下的马,将马槽中的干草取出,害得属下的马当即炸肺而亡。属下实在痛心不过,故而打他!”
陆廷山脸色一沉,立刻问周围众兵卒:“他所说之事,可有亲眼所见者?”
人群中立刻有位个子矮小的兵卒站出:“属下就是饮马的,只不过走开去取干草,回来便见他的马正在地上挣扎,不过片刻就炸肺而亡。马槽里一根干草也无,属下明明放了许多。”
陆廷山又问:“有谁亲眼见到是何人所为么?若有目睹却包庇者,按残杀战马论罚!若有栽赃陷害者,按诬陷同袍论罚!”
又有两个兵卒站出。一个指着被打兵卒,说:“我看见他在马槽附近鬼鬼祟祟的,但不曾亲眼见他取出干草。”另一个说:“他从马槽过来时,我见他鞋面上沾了几根干草,还有些水迹。”
陆廷山脸色阴沉至极,令萧红玉看了心惊。
他盯着被打的兵卒,面若寒冰:“你自己说。”
那人见陆廷山神色,又见众人指证,早已吓得魂飞天外,“扑通”跪下:“属下一时鬼迷心窍,实非有意残杀战马,将军恕罪!将军恕罪!”
陆廷山冷声道:“还不知罪,还在狡辩!战马之于骑兵,同进共退,有若同袍!何况大敌当前,战马紧缺,你竟出于妒忌之心,故意残杀,罪无可恕!”
“属下知罪了!属下知罪了!将军饶命!”那人磕头如捣蒜。
“小武,带他去领罚!”陆廷山毫不容情。
“是!”季小武和另一名亲兵立刻上前,押了那人便走。
陆廷山又问:“张四,你可知错?”
张四见那人被押走,心中甚是解气,抱拳垂首道:“属下知罪!将军曾教导属下,若遇不平之事,可循章论纪解决,不可滥用武力,尤其不可殴打同袍。属下一时脑热,忘了将军教诲,属下甘愿领罚!”
陆廷山见他认错诚恳,脸色略有缓和:“我道你全忘了,原来你还记得。痛失爱马,一时急怒,情有可原。但殴打同袍,还威吓无关之人,有犯军纪。罚你道歉认错,夜间值勤另加两周,你可服气?”
“属下认罚!”张四利落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