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上
宴会结束,沈清秋在屋里换回自己的寻常衣裳,一拉开房门,便看见盛明珠那双美丽的眼睛灼灼地与他对望。
“殿下……唔!”
女子不等他说完,一把抓住他青筋凸起的手腕子就悬在他头上,长腿一迈,将人堵在屋子里的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
四面八方的热吻落在沈清秋的脸上脖上,亲得他羞红了脸,不知所措!
伴随而来的是一股子浓郁的酒香,面前的人怕是被人丢进了酒缸里了。
女子的另一只手悄悄摸进他的胸膛,暗暗做些令人羞赧难当的事情。
“殿下、殿下!唔……”少年只感觉一阵疼痛!眼泪扑刷刷地淌下。
他想告饶,却只能紧咬唇瓣默默承受!
良久,她终于不忍,将手放在他后背轻轻安慰浑身颤栗的可怜少年。
“不许当众穿那种衣裳,没有下次!”女人伏在他耳畔,恶狠狠地威胁。
少年只得不住地点头!
深夜,太女面无表情地跨出颐王府,身上的衣裳纹丝不乱。就在她要上马车之时,又偏头看着不远处正在愣神的少年。
“上车!”女子硬邦邦地对沈清秋说。
沈清秋好像天生就无法拒绝她,一双水润的含露目眨了一下,乖乖地跟了上去。
紫苏虽然搞不明白状况,可也一头雾水地跟着盈枝等人一起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马车上,盛明珠瞥见沈清秋局促不安的手一直扣着什么东西,便知他心里紧张。于是说了句:“放心,本宫不会再对你做出格的事,尤其是在车上。”
沈清秋:“是。”
盛明珠撑着头,又问他:“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颐王为难你了?”
沈清秋连说不是,他嚅嗫道:“殿下上次说,要解除婚约,清秋不知以什么名目,与殿下同坐马车。”
这终究,于礼不合。
“解除?呵!”盛明珠冷笑着,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
沈清秋不解,拿眼瞧着她别有深意的笑容。
盛明珠:“没有人告诉你,要看一个人有几分真心,不能看她说了什么,而是要看她做了什么吗?”
她从头到尾都不曾要回彩礼,又谈什么退婚?
沈清秋:“那你在门外为什么说那话?存心让我伤心吗?”他难过极了,激动之下也忘记了礼数。只觉得面前这个女人讨厌极了,总是耍着他玩。
盛明珠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少年不像她在肮脏的名利场沉浮,他还分辨不清旁人话中的真伪。
“我只是顺着你的意说,以为你喜欢听这话,”她轻轻揩去沈清秋脸颊上挂着的一串泪珠。
谁让你先说退婚呢?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沈清秋不由分说,蓦地扑上去,紧紧地搂着她的腰,把下巴搁在女子肩上就默默哭泣!
盛明珠沉默良久,伸手摸着他柔顺的头发。“明日来东宫找我,可好?”
“嗯……”
之后,沈家少爷便常常出入东宫,而太女也隔三差五地来沈家拎人。
一晃又是一个蝉声聒噪的盛夏,窗外树影婆娑。窗内一方书桌,对影成双。
“你有字吗?”盛明珠问。
身后人却是将手臂从她腰间穿过,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手,带着那笔锋在宣纸上书写。“有,青萍。”
“沈青萍?”盛明珠看着纸上端正隽秀的字,陷入沉思。
少年经过一年的休养,身体渐渐充实起来,不再是从前那般瘦骨嶙峋,而且个子也稍微超过了盛明珠。
“这名字不好,”盛明珠眉头紧锁,心说这破名字谁取的?
沈清秋垂下眼眸,笑得随意又淡然:“那,殿下觉得要换作什么?”
盛明珠:“叫沈晴澈。”
风雨已去,雨过天晴。此时碧空如洗,澄澈如昨。
少年喃喃自语:“沈晴澈……”
“怎么?”盛明珠见他面上并无喜色,满以为他并不喜欢这别字。
沈清秋淡淡一笑,摇了摇头,眼眸中尽是泪光:“只是觉得,配不上!”他又怎么能读不出盛明珠的一片好意?可是,自卑惯了的人,去到哪个环境都不敢抬头看。
盛明珠挑挑眉,随手将窗台上的金剪子给他。沈清秋接过金剪子,瞪着一双漂亮得不像话的眼睛,疑惑不解。
“谁这么说你,拿这把剪子,绞了他的舌头,”盛明珠面无表情地说:“告诉她,人可以不长眼,但是不可以说错话!”
沈清秋放下金剪子,毫不犹豫地从她背后拥住她。“殿下待我这般好,我今生无以为报……”
盛明珠:“晴澈需知,自己有多好,堪能配得上旁人的好!只有先爱自己,方能有余力爱他人。”
不久,洛阳城再传兵报!此次的八百里加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