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六年
沉鱼应了恩师的邀请,加上国外形势不太好,八月份就回国了。在经过长达一个半月的隔离监测之后,终于重获自由。紧接着就是该干嘛干嘛,转关系的转关系,回家的回家,见朋友的见朋友,又过来把之前装好的房子打理了一趟,顺带着巡视了自己的地盘,这些做完之后,刚好赶上学校召开课题研讨会,做学生回校的工作。
大三上结束的那个假期,沉鱼的爸爸妈妈和英国某名校的校长通了电话,校长提了许多要求,从英语成绩到研究生研究成果,沉鱼表示全部没有问题,只有一个要求,完成大三学业之后,立马去到英国开始研究生课程的学习,校长沉默一会儿,表示需要考虑。不过,大三快结束的时候,沉鱼就收到offer,于是那个暑假沉鱼就启程去往了英国,开始了她完全陌生的学习。
离开的时候,是从C市走的,室友一路从寝室把她送上飞机。在机场的时候,沉鱼抱着三个女孩,说自己后悔,后悔三年太短,自己爱她们的时间太短,如果再来一回,她一定把时间都留给这些可爱的女孩子们。
但是现在谁也留不住谁了。
去英国的第一学期,沉鱼就碰到了一位中国老师,姓周,和沉鱼都是祖国H省人,老头子研究成果和独创都让人惊愕,给他们带应用数学,上课的时候有趣又丰富,沉鱼觉得特别喜欢而且亲切。难得的是,周教授也特别喜欢沉鱼,做什么项目都要把沉鱼带上,从国内寄来的特产也要给沉鱼份儿,立誓要沉鱼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周教授的两个儿子,都在国内,沉鱼在周老师视频的时候都见过,大儿子已经成家立业,在外面有一家公司,二儿子和沉鱼同岁,H大汉语言文学大四学生,颇有文学家气质。沉鱼表示不太配得起,周老师也就提的越来越少。
研二结束的时候,周教授任职合同到期,准备回国,沉鱼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不过没多久,就又被周教授叫到办公室,很严肃地说道:“H大让我回去,说随便让我开条件,你猜我开的什么?”
沉鱼表示不解,猜测着:“一个实验室?还是研究基金?”
“都不是。”周教授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沉鱼觉得气氛很奇怪。
“我的条件是,如果你将来有一天你要回H大任职,学校必须无条件接受。”周教授平静地说。
“什么???”沉鱼震惊地站起来。
“坐。”周教授命令道,又开始向沉鱼解释,“很多东西对我现在而言都意义不大。我希望你能回到祖国去,不管是为自己也好,还是为社会和国家也好。沉鱼,你绝对是一个优秀的学生,优秀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够有一番作为,也希望你能够回去创造自己的天地。你知道我向来很看重你的综合能力。现在H大有很多项目都在瓶颈期,你要是能够参与进去,或许会有转机。”
周教授回国的那天,沉鱼和一些同学送到了机场。众人面前,周教授没再提及此事,却在入口前回头,稳稳地看了沉鱼一眼,沉鱼那一刻就知道——她一定会回去的。
留学生涯还算顺利,沉鱼以优异的成绩结束了课程学习,然后完成论文,继而答辩。答辩完的那一周,沉鱼睡得昏天黑地,既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何去何从。
有一天夜里她突然被朋友的电话喊醒。电话那头的英国人呼天喊地让沉鱼赶紧上号看自己的期货账户,沉鱼被这架势吓得一跳,以为积蓄和基金全部亏空了,结果却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流水……四项交易,入账了300万英镑。
人们总是用世事难料来形容一件事情变幻莫测,难以预料。每一个人的前途都尚不可知,但隐隐之中又埋下了因果的种子……
26岁的夏天,沉鱼走遍了欧洲大陆,在副热带高气压带还没有北移完时,沉鱼已经沿着地中海周游了一圈,中途收到了本校批准毕业的通知以及周教授邀请她回H大的跨国电话,继而向北,法国瑞士奥地利,捷克德国比利时,在最热的时候,飞到挪威,待了一周多,又去了冰岛,在立秋之前,沉鱼从冰岛起飞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