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1

“我猜啊，这次的最佳论文还是明论派的。”

“不可能吧？怎么可能连续三届都是明论派？”

“怎么不可能，你也不看看大贤者属于哪个学派。”

“嘘，小点声，别让前面的导师们听见了。”

金碧辉煌的教令院礼堂内，坐在座位上的毕业生们正在交头接耳，或惶恐、或悠闲、或严肃、或淡然，种种情绪在他们的脸庞上蔓延着。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论文不是还没写完吗？糟了糟了……”

爱拉尼坐在台下紧张得要命，她攥着拳头，指甲深陷掌心肉里都不自知，种种杂音混在一起在她的耳边嗡嗡作响，如同火苗的咝咝响声，即将引爆她那颗跳动不安的心。

这是教令院的毕业答辩之日，是退回重修还是顺利毕业，诸位学生的命运都在主席台上的贤者们掌控之间。

“好了，肃静。”随着主席台中央的大贤者一声轻咳，整个场面立时安静下来，“刚刚，各位贤者们的打分已经汇总，那么，首先由我来揭晓本年度的最佳毕业论文。”

众人都翘首以盼着地望着高座上的大贤者，脸上难掩好奇之色。对于教令院的众多天才而言，拿到这一奖项便是飞黄腾达的基石，比如担任教令院书记官的艾尔海森、被誉为妙论派之光的卡维，他们为世人所熟知，便是从此刻开始的。

“完了完了完了……”爱拉尼却满脑子都听不进去周边讲话，失焦的双眼微阖陷入迷惘当中，她记得她的论文明明还没有写完，怎么就到毕业答辩了？那她是不是要被延毕了啊？

“那么，我宣布，经过综合评定，今年的最佳毕业论文，作者是……因论派的爱拉尼！”大贤者的话如石破天惊，吓得爱拉尼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台下也跟着议论纷纷。

“爱拉尼？那是谁？”

“竟然是因论派的，太不可思议了吧？”

“没想到那帮不是在背书就是在辟谣的家伙还能拿到最佳论文……”

“啊？最佳毕业论文？我？”爱拉尼一头雾水，心中却陷入狂喜，天啊，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论文题目是……腊肉粥。”

“什么？”这下轮到爱拉尼瞳孔巨震了，她的眼神逐渐呆滞，却闻到了夹杂在升腾水气里那浓郁的粥米咸香。

“爱拉尼，快起床吃饭啰~”钟茉边从后厨里把做好的早餐往外面的方桌上摆，边招呼着角落里还在呼呼大睡的爱拉尼，“今天的早餐是腊肉粥哦！”

早晨钟茉小心翼翼打开大堂的门的时候，角落里的爱拉尼半蜷在棉垫上睡得正香，怀里还紧紧抱着钟茉为她做的小暖炉。钟茉有心让她多睡一会儿，也不忍心打搅，便蹑手蹑脚走进厨房，准备好了早餐才叫她。

“果然是梦啊……”爱拉尼遗憾地摇了摇头，如果她真能拿到最佳论文那该多好，但她没时间遗憾了，那小蕈兽一直围着桌子打转，她估计再不起床连她那份粥都得被它一块喝了，于是连忙一个鲤鱼打挺，从垫子上蹦了起来，“来了来了！”

兴许是昨天一口气将黑泥都吐槽了个干净，爱拉尼昨夜睡了个难得的好觉，一早醒来神清气爽，她迅即入座，见着她面前摆着满满一碗细腻绵滑的香粥，还没等她来得及品尝，洋溢着的腊肉的烟熏木香与青菜特有的清香便率先击中了她的嗅觉。

旁边还有份白生生水汪汪的腌萝卜片，瞧着薄如蝉翼、几近透明，就跟妙论派的艺术品一般，既引人食欲又不失美观，让爱拉尼叹为观止。

“我是彻头彻尾的服气了，这烹饪神机连腊肉跟咸菜都能做得出来……”钟茉埋着头搅合着碗里的粥，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了，你快尝尝这米粥怎么样。”

“啊！好的！”爱拉尼轻轻舀上一勺，稍稍吹凉了一些，便往嘴里送了进去，随后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须弥那边并不怎么喝粥，只有头疼发热或是生病住院的时候，才会熬一点好消化的白粥，既寡淡又无味，因此，爱拉尼对粥的印象比较模糊。但眼前的这碗粥，明显重塑了她对粥的认知。

“唔……好好喝……”爱拉尼含糊不清地说着，紧接着又刨上一口。

粥米早已吃透了火候，被炖到似化非化的程度，绵软浓稠，口感极为厚实，而那切成碎粒的腊肉经过长时间的熬煮，咸香的油脂也渗出来一些，扑面而来的是岁月绵长累积的厚重味道，而吸饱了米汁的青菜也是清爽中蘸着腊肉的咸香，简直搭配得叫人无话可说。

若是觉得稍稍腻了一些，那便夹一片旁边的腌萝卜片，酸辣鲜香，爽脆可口，一吃就让人上了瘾，爱拉尼几乎不带停顿地风卷残云，这一大碗腊肉粥跟这碟小菜，硬是一点儿也没剩下。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钟茉小口品着这粥，直觉得这跟院长奶奶的手艺也差不多了。

“太好吃了，太好吃了！”爱拉尼连连赞叹道，不论是昨晚的鸡汤面还是今早的腊肉粥，这两顿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