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君(1)
此乃皇室密毒,传闻只需一两入酒便可让人散去十年功力,沦为一个废人。此毒阴险,又不轻易见人,清黎也只是听过直到今日才真正所见。
化骨散极难炼制,配方难寻,其中便有难得一求的千年寒冰。本就难寻,此冰还需要在火上炙烤七七四十九日不融,最后砸开取其冰魄入毒,才可炼制一勺化骨散。
此等名毒,药材金贵堪比一座城池,也只有财大气粗的晟国有着闲心炼制。
结合重重有了初步推测,此人身份定不简单,怕是什么富家子弟被贼人、奸人给算计了,先下蛊后派人追杀。
通常神仙,第一反应仁心救人。而贫穷的孟婆,只会叹一句穿的这么有钱,难怪出门被人劫财。
她挎着小包准备离去,生死由命,她做阴官多年深知这个道理。
除非....有金钱引诱,她才会破例。
谁叫今生司命给她安排了一个落魄的人设,回忆如潮水,小时候捡残羹剩饭的记忆在她脑海里扎根。
没钱的恐惧如死亡般窒息,使她折返回去。
清黎口中念念:“算了,若本姑娘从你身上掏出财宝,便当做诊金,心救你一命。”
她伸手摸上青年的胸腹,他的线条极为利落、贲进,每一处的起伏都仿佛如雕刻一般,筋骨利落。眼见便觉得肩宽腰窄,身姿不凡,摸了更是赞叹,腰身精瘦,线条紧实。
想来是个常练武之人,她救过许多人,男女老少皆有,还是头一次接触如此堪比古书中的人模。
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他的冷白身上布满了刀伤。
怀前两襟没有,那腰腹部的腰带处呢?沿着玉带一寸寸往里探索,她的手心温热出汗,扫上那腹上一块块的沟壑之处,指尖轻划。
终于掏出一块通体翠绿的璞玉,晶莹剔透,雕刻金龙栩栩如生,跃然于眼前。定是个价值连城的好宝贝!
突然感觉气息一顿,眼前的男子猝然睁开睁眼双眸清澄似水,不像他浑身上下可怖的伤口,反而清隽儒雅,清正之气又隔人与千里之外,与她印象里的练武匹夫有着天壤之别。
二人目光不期而遇,气氛瞬间凝结。
男子侧过脸,薄唇微启,温润清冷:“男女授受不亲,礼也。”
清黎丝毫未意她的手中还严丝贴在他的腰际,也未察觉自己几缕墨色揉发散落在他的腰上,随风吹拂,细细挠痒。
未做反应,听见他又言:“请还我。”
此话重了力道,藏了几分肃杀之气,不似先前谦逊温和。
清黎真不知此人会作何感想,重伤初醒,想来看见眼前的女人一手搭在自己的腰腹之上,一手握着自己的灵玉。常人定会觉得此女坏透了,劫财又贪色?
她窘地想退避三尺,抽回手,并将佩玉随意丢在他的身上。
按往常,她早就倚着着一副娇美无害的外表,昧着心,装模作样地躬身道歉几句。对方也回因这一脸可人样不再有意为难,此事就算了了。
可今日,不想在垂死之人面前失了气势,像是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她双手叉腰,杏眼圆瞪,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救人一命值千金,我提前收你佩玉当做谢礼,不过分吧。”
清黎目光移向他的耳廓,还是有些红润,这男子是得有都薄脸皮啊!身形颀长,应也到了弱冠之年,长这么大了还没牵过哪家姑娘粉手吗?联想到他带着面具,不免猜想,应是面相丑陋,愧于见人也自然没有女子与他交好。
男子嘴角渗出一道黑血,毒以攻心,可他却面色依旧冷峻清雅,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清黎:“你快撑不住了,佩玉给我,我便治好你。”
他却仔细收好佩玉,勾唇浅笑如山间清风掠过春日细雨,周身清冷的气质就如他佩戴的璞玉一样清质,出尘似天上之物。
真没意思,即使玉佩价值万金还能比自己生命更重?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清黎撇撇嘴,重新背起行囊,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好吧,小女子也不夺人所好。终究相识一场,待我归来为你寻一个风水宝地,好生葬了公子和你的玉佩就是。”
她开口询问:“小女子名字叫清黎,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以后总不能立个无名碑给你吧。”
男子冷漠答道:“即是以死之人,那便请姑娘赐名。”
“我给公子赐名?”
他颔首点头,看着眼前的女子身穿藏蓝交龄上衣织绣结合,细银围质腰带环身,藤形项圈环颈,百褶裙摆挂着小银铃,动作间银饰相撞发出的泠泠之音,清脆婉转,好似天籁。
只见她朱唇开合:“我想家里家财万贯、金银满屋,便叫你富贵吧。”
男子不答,冷眼盯着她。
清黎被瞅地不好意思,想着自己给阿飘阿取名都是叫啥狗三、狗四,给他已经去了个最好听的名字,还不知足。
“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