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是么?那你告诉朕,没有圆房,哪来的孩子?嗯?”
帝王嗓音循序渐进,音量分明不高,却字字透着威压。
沈若汐:“……!”
【这条恶毒的狗子,果然在为白月光守身如玉!】
【狗子非但没有心,还没眼光!】
【白月光浑身都是骨头,啃着不累么?】
啃……
尉迟胥被气笑了,他原本没打算对沈若汐如何,当下不知怎的,很想给她一点教训。男人忽然伸手,握住了沈若汐后脖颈的同时,稍一用力,就将沈若汐拉到自己面前,尉迟胥头一低,吻上了那张好看的樱花唇。
这张嘴太会喋喋不休,也很会花言巧语,尉迟胥本能的想要堵住它。
沈若汐眨眨眼,见渣帝紧蹙着眉心,如此近距离的看他,竟发现狗子的皮肤如此细致,不像粗狂的习武之人。细细一算,他也才十九岁,搁在现世,还是个厌世中二少年。
妥妥的小狼狗!
沈若汐的芯子可不是什么二八芳华少女,所以,当她从这突如其来的吻中回过神时,也开始回应尉迟胥。
确切的说,更像是反攻。
蓦然,尉迟胥一愣,他睁开眼,刚好对上沈若汐亮晶晶的眸。
帝王怔住的同时,与沈若汐拉来了些许距离,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目光撇开,沉声说:“当初与父亲达成了协定,等你满十六岁生辰,再圆房。距今还有三个月,九十四天。届时,朕就让你怀上孩子。你别着急。”
沈若汐:“……”
她不急啊。
她为什么要着急?
沈若汐见狗子只用侧脸对着她,不免气愤,心中愤然:【吻技不怎么样,哼。】
尉迟胥猛然挥袖,似有风拂面而来。
沈若汐觉得莫名其妙。
狗子果然没有心,方才还热吻,下一刻就不认账了。不知是不是沈若汐的错觉,总觉得渣帝在生闷气。
帝王与宠妃正僵凝着。
飞燕和白鹭刚才为了避嫌,纷纷侧过身,避让开了视线,又见皇上与娘娘这又似乎闹上了,实在捉摸不透。
亲都亲了,还闹什么?!
尉迟胥猛然意识到了沈若汐心里话中的重点。
什么叫做吻技不怎么样?
她难道很有经验?!
没错,她刚才回应了他!
年轻的帝王,眸中一片阴霾暮色,紧绷的下颚线表明着他的不悦。尉迟胥又用眼角的余光瞥向沈若汐,见这满口谎言的女子,一脸纯真无暇,若非巧合之下窥探她的心思,尉迟胥始终不可能将沈若汐视作危险之人。
沈若汐也看向帝王,四目交视,各厢思量。
【狗子刚才为什么亲我?】
【狗子,他,很不对劲啊。】
沈若汐也发现了尉迟胥今日的特别之处。
尉迟胥:“……”
年轻帝王置于广袖下的手掌握了握,薄唇微抿,眉目之间仿佛藏着万千思绪。可少年人的凌厉之色,怎么都藏不住。
就在这时,兰逾白持剑,行至廊庑下,隔着数丈之远,对大殿内的帝王,抱拳禀报道:“皇上,南蛮使臣昨夜刚来京都,但今晨……已被人发现死在了驿馆。”
兰逾白眉心轻蹙。
足可见,南蛮使臣突然暴毙这桩事,非同小可。
果然,闻言后,尉迟胥眸色一凛,但他到底心性强大到可怖,不至于当场乱了心绪。
一旁的沈若汐想到了自己看过的剧本内容。
这一天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虽然没有看全剧本,但南蛮使臣遇刺事件,却是一个大剧情,会牵扯出数位重要角色的戏份。
【冀州世子必然就在京都,恰在这个节骨眼下,刚入京的使臣就被杀,这两者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狗子现在需要几个得力助手。】
【兰侍卫虽然好用,但主要负责宫廷安全,手伸不到那么远。】
【这个渣狗子,怎么不知道把沈家几位公子召见回京?】
【狗子是不是傻?】
尉迟胥窥探了几句,已经气到没脾气:“……”
一口一声狗子、渣帝、傻子唤他,可今日在御花园遇刺那会,分明又夸他。
等等……
她夸的是他的外在皮囊;
贬的是他的内里。
尉迟胥没有让沈若汐回避,直接吩咐兰逾白:“命人暗中全城彻查,一定要揪住萧文硕,另外,一月之内,务必查清楚南蛮使臣的死因!”
尉迟胥这番话,是故意说给沈若汐听的。
他要让沈若汐知道更多的消息,如此才能窥探到他想要的东西。
兰逾白稍稍一怔,他没想到皇上会对淑妃这般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