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密一疏

一阵微凉的清风拂过。

你坐在白色越野车内，忽然觉得今天暖阳市的太阳好冷，手心里渐渐渗出一层细细的冷汗。

你不是没有想过警察会怀疑自己，事实上你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那些技俩能骗过警察，但却没有想过警察会这么快开始怀疑你。

出租屋内的东西全都整理过一遍，那把插在你身上的小刀也是处理过的，不可能有什么遗漏的……

莫非这个叫王定国的警察是诈自己？

但当你偷偷看向王定国的眼睛时，并没有从里面瞧出什么狡黠，只有无比自信的坚定。

这种自信绝不是能够扮演出来的，除非是有了某种真凭实据的支撑。

会是什么？

王定国像是看出了你的疑惑，微微一笑，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两张照片和一份鉴定报告，不轻不重道，“我们怀疑你的理由有两点，第一，死者的尸检报告显示，死亡时间是在昨天的中午十二点三十分左右，你具备作案时间。第二，那柄小刀上有你的指纹。”

你微微蹙起眉头道，“中午有时间行凶的人很多，这可不能说明什么……至于那把小刀嘛，它本来就是我的，上面有我的指纹不是很正常吗？”

王定国摇了摇头道，“中午有时间行凶的人当然不只是你，但有你家钥匙的，除了受害者和那个可能存在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就只有你！小刀上有你的指纹不奇怪，可奇怪的是只有你的指纹。”

你咬了咬嘴唇道，“难道就不能是凶手在刺了我之后，擦掉了他的指纹吗？难道就不能是凶手带着手套行凶的吗？”

王定国身子微微前倾，盯着你的眼睛道，“那么是哪一种可能呢？到底是凶手在捅了你之后，没有立刻慌忙离开，冷静地将死者吊在风扇上，然后擦掉一切属于他的指纹，还是凶手一开始就戴着橡胶手套呢？”

你微微一愣，手心里的冷汗越来越多，意识到这个警察并不像网上说的那些敷衍工作的人民公仆，知道自己绝不能再大意，一定要仔细思考之后才能作出回答。

但是王定国并没有给你这个思考的时间，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轻笑一声，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又或者是……你根本就是在撒谎？”

你浑身轻颤一下，很想躲开王定国的目光，但你不敢这么做，因为在那些悬疑刑侦剧里，所有愚蠢的罪犯在面对警察时都有这样的小动作，最终被警察攻破了心防。

你只能正视着王定国的眼睛，努力保持着镇定，用尽量平缓的语气反问道，“你觉得呢？”

王定国的声音忽然高了几分，“李燕！我希望你明白，我这是在给你机会，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不要心存侥幸！”

你轻轻哼了一声，寒声道，“如果我有罪，请用法律制裁我，不要在这儿对一个刚刚被莫名捅了一刀的病人凶声恶气的，很不礼貌。”

王定国认真地看了你几秒，目光忽地柔和下来，瘪了一下嘴巴，笑道，“电视剧是不是都这样演的？我刚才的演技怎么样？能不能拿个小金人？”

你紧皱眉头道，“王警官，我可没有心情陪你演戏！”

“嗐，别那么认真嘛，有句话叫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多排练一下没有坏处……”王定国呵呵一笑，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上的小刀，轻声说道，“这小刀上确实只有你的指纹，而且不止一处，很凌乱，看得出来你经常使用，应该就像你说的那样，凶手在作案过后特意处理过了，这也和现场一些痕迹报告吻合……所以，我才来这里想麻烦你再回忆一下，凶手到底是案发后清理了小刀的指纹，还是原本就戴着橡胶手套。”

这依然是陷阱。

你盯着王定国的眼睛，脸上依然平静，心底却是波涛汹涌。

如果他只是想让你帮忙回忆一下，绝不会专门跑过来找你，必然是已经开始在怀疑什么了，就像他先前说的，你如今的身份已经变了，不再是单纯的受害者，还是嫌疑人。

至少，在王定国的眼里，你是一个嫌疑人。

想明白这一点，你突然笑了，笑着说道，“王警官，刚才我是胡说的，只是以前看那些悬疑剧里凶手都是这样做的，所以就随意揣测了一下……其实，我当时被捅之后就晕倒了，只看到那个凶手把死者挂在电风扇上，没看见后面发生了什么。不过，我认真思考了一下，应该不会是擦掉指纹，毕竟如果是擦掉指纹的话，那小刀上就不可能有我的指纹。”

王定国歪着脑袋道，“那你觉得凶手是戴着橡胶手套作案的吗？”

“我没看清他有没有戴着手套，毕竟当时事发突然，我被吓坏了……”你故作沉思道，“但我觉得凶手也不可能是戴着橡胶手套作案的，因为凶手一开始肯定没想到要杀死受害者，从激情犯罪的角度来讲，这不合情理……对了，死者的裤子！你们找到死者的裤子了吗？我想起来了，凶手撞向我的时候，手里捏着死者的裤子，有可能是凶手在作案后，脱下死者的裤子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