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

何今气得咬牙切齿，一脚将九川帝君踹翻，怒道：“你闭嘴。”九川帝君灰溜溜地爬起来，看到何今真的气恼了，也就不开玩笑了。合虚剑剑灵自是识得九川帝君，他从合虚剑里出来后，就抱着九川帝君的大腿哭诉，痛斥何今姐弟俩是如何虐待他的，当然主要还是何今，何生虽然现在不承认自己是神尊，但是他还是不敢的。

何今侧卧在九川老儿的乌金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俩活宝。何生一手扶着塌上的小几，一手拿了小几上的葡萄喂给何今。全然不顾这俩货的死活。

九川帝君好不容易从湛光的手中挣脱出来，看了一眼何今姐弟俩，好心塞，继而咬牙说道：“光光啊，你沉睡了几万年时光，一定不知道这世道早就变了。你控诉的荒垣道君，我也招惹不起。”

何今嘴里吃着葡萄，还顾不上说话，何生很自然地伸手接过何今嘴里吐出来的葡萄籽，倪眼望着湛光说道：“带我们进上阳宫。”湛光更心塞了，他一定是认错了，这舔狗肯定不是神尊，这也太丢脸了。

晚上，月色尚好。何生非常喜欢大荒山的夜晚，如此静谧。可是他的心却在沸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起身，翻进何今的房间，可怜兮兮地喊道：“姐姐，我睡不着。”何今轻拍了一下床，说道：“上来吧。”明知道何生装可怜，何今还是会心软。

何生背对着何今，自顾自说道：“湛光和九川帝君跟我说了，我是昭阳帝君的分身，一旦昭阳帝君觉醒，我就消失了。那么我这一生，又算什么。阿今，我很庆幸那年在吴泽瓜田里遇见你。谢谢你把我带回大荒山，谢谢你陪伴了我三万年的时光。这样想来，我又觉得我这一生，足够了。我知道七万年的陪伴对于你来说已是执念，如今真相近在咫尺，我愿意用我的所有完成你的心愿。可是，阿今，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不是师徒，不是姐弟，我也不是昭阳帝君，我是何生啊，你有没有，有没有一点点，仅仅只是一点点的喜欢我？”何生已经泪流满面，再也说不下去。

何今从背后抱紧了何生，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紧了他。有的，一直都有的，不是一点点。这样的何生让她心疼，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她似乎忘了，她没有心。可是这样撕扯着的疼又是为哪般。

大约从何今把他逐出家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