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宋止岚在自己风格独特的卧室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林莳打电话，质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毕竟从第一天认识起，她就打心眼儿里把林莳当作是自己的妹妹了。

还记得刚认识林莳的那一年，是李昭南研究生毕业，她去找他玩，一开始他说要叫个学妹的时候，宋止岚还觉得稀奇。

结果见到林莳之后，她就明白了。

林莳为人内敛安静，她从小到大的生活更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样，这让她可以专注的同时，又经历尚少，因而内心更为纯净。

就像是一杯无色无味地白开水，没有掺杂过任何的颜料和味道，大家都下意识的保持它的原状，实则却可以包容万象。

尤其是像她和李昭南这样的人。

出于警觉和她纵横沙场多年的经历来看，宋止岚的第一反应就是她瞒着自己谈恋爱了，

其实在她看来，林莳能遇到一个让她走出去的人肯定是好的，但是，她欣喜的同时又不免像个家长一样担心自己的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快，别支支吾吾的，老实交代，是哪只猪？”

“啊，猪？”

“呸呸呸，什么猪，人，哪个人这么神通广大，竟然能让你动了凡心。

“没，没有的事。”林莳摇摇头，结巴之余，奇怪的重音也来凑热闹。

听到这话的宋止岚有些无奈地舔了舔唇：“林林，你可能不知道，其实吧，你不是很擅长说谎。”

林莳眨眨眼，欲言又止，“……”

“有被拆穿了吗？我说谎的时候重音真的很奇怪吗？”她皱着眉问道

宋止岚下意识的点点头，点完才发觉这是在打电话，林莳又看不到，于是‘嗯’了一声，但是她敏感地抓到了几个字眼。

“等等，你是怎么发现自己重音奇怪的这个问题？”她可从来没有说过，

到了这一步，林莳没有了办法，她只能选择从一个比较好的角度出发，然后如就是天桥上的说书人，平静地开始了她与周慕北之间的故事。

“我们之前一起吃饭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学生，叫周慕北，你还记得吧？”

“嗯。”

“就在不久前，我听学校的校长说，他其实是师哥的弟弟。”

“弟弟，亲的吗？”

“嗯。”

“原来他真的有个弟弟。” 宋止岚说，此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将会听到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

倒是林莳，反问道：“你……知道？”

宋止岚摇摇头：“不不不，只是以前在一块玩的时候听他提起过，后来好像被他爸带走了，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原以为或许能从宋止岚这里了解到更多关于他们兄弟两个的事情，比如为什么姓氏不一样，为什么没有住在一起，现在看来她也只是以前听李昭南随口提过一次，并没有多少了解。

林莳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然后，像那些有难言之隐的人一样，再开口前，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嘴唇，

“是这样的……”

“嗯……”

她语气游移，吞吞吐吐，就在宋止岚打算催促一下的时候，忽然又听见她以极快的速度，说了句 “我和他 # *！&……”

她语速太快而且有刻意含糊不清的嫌疑，宋止岚压根就没听清楚，于是追问了句：“你说的什么啊。”

认清自己的确怎么都无法避免了，她终于深吸了口气，然后用平日里波澜不惊地语气说：

“我和他谈恋爱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