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成了尚书令。
陆淞上位后,又扶持了一批自己的心腹亲信,整个朝廷,满眼都是陆氏的人,结党营私、朋党比周,妄图把持朝政,陆家的野心未免也太大了。就这样,太后居然还不满足,要把陆淞的女儿,她的侄女嫁给自己,想通过联姻,拉拢整个宗室。
还记得他出征西北前,父皇亲口对他说,等他从西北凯旋,就送一个大礼给他。他知道那份大礼是什么,那是九五至尊的位置。
可他在西北遇袭,受了重伤,被沙匪所囚,再回来,已经是四年之后了……
四年时间,父皇龙驭宾天,当年支持他的朝臣们大半都告老还乡,母后因因自己迟迟未归和父皇离开郁郁而终,他最为尊敬的皇兄登基做了皇帝,而他最爱的女子也……
一切都变了,他本拥有的一切在一瞬间化成了灰烬,早知道这样,他宁可死在西北的沙漠里,也好过忍受这生离死别的锥心之痛。
他暗自握紧了拳,这一年大昱风云变幻。往事就像一场梦,他还没有适应这一切,太后就急不可耐了。
他知道,只要赤麒军在他手中,他们就必须讨好他。想要得到宗室的支持,他们就必须拉拢他。
所以只要他同意联姻,就是送给陆氏太后一颗定心丸,也会让皇兄的位置坐得更稳。
但他当然不可能这么做。
所以当他知道岳岑引时,心里就有了计划。岳岑引虽然是太后外甥女,一直不受陆家重视,只当作丫鬟养在陆府。
岳岑引只是一个寄人篱下、无权无势、地位卑微的孤女。
在他心中,除了那个女子,谁都没资格做他的妻子。所以这个只有空衔的王妃之位,只要不是陆悠容,按理说是谁都无所谓。
但如今的雍京早就盘根错节,其中利益勾连数不胜数,他若娶了其他人,不知道会卷进哪一党。若娶身世清白的普通女子,又难以服众。
而岳岑引,既能太后的如意算盘落空,又因是太后的母家人显得合情合理。是个折中的人选。
对于岳岑引,他心里很清楚,只是利用,他永远不能给他妻子的待遇。
“殿下?”看到萧珣的眉头渐渐蹙了起来,岳岑引试探地唤了一声。
萧珣回过神来,对上岳岑引的眼睛,他松开手掌,眉目松缓下来,和声道:“今日累了吧?”
岳岑引见他的眼神突然柔软,略略有些惊讶,没来由的,她觉得萧珣人应该不错。
她回答:“还好。”
萧珣淡然一笑,转身走到檀木桌边坐下。桌上还摆着合卺酒,新婚之夜当由夫妻共饮。但他并不想喝。
岳岑引攥了攥衣角,起身跟了过去。见萧珣的目光落在酒上,却看不清情绪。
隐约可以闻见他身上的酒味,她拿起茶盏给萧珣倒茶,然后恭敬递给他,“殿下用茶醒醒酒吧。”
萧珣闻言一愣,抬目望向她,见她神情真挚,接过喝了一口。
岳岑引看萧珣的目光有些疲惫,也不敢说话。这酒,她也无所谓喝不喝。
又是一阵沉默。
萧珣手指扣着茶杯,良久才道:“早些休息吧。”
岳岑引愣了愣,早些歇息是什么意思?
萧珣起身走到衣架处,脱下外袍。宽肩窄腰,很是好看。岳岑引的脸噌的一红,迅速低下眼眸。
萧珣感觉身后的人没有动,转过头去,见岳岑引还呆呆地站着桌旁,问道:“你愣着做什么?”
岳岑引回神,这是要服侍他宽衣的意思吗?她咬了咬下唇,神情紧张地走过去,抬起手准备接过他的外袍。
“不是……”他让了让,才明白她误会了自己,柔声道:“我的意思是,你也早些休息吧。”
岳岑引愣住,张大眼睛。
“我就睡在那边。”他用目光指向里间外的软榻。
岳岑引彻底懂了。
今夜不用行周公之礼了。
好像封闭已久的屋子突然通风,她深深舒了一口气。
萧珣看她愣愣的,新婚之夜不同寝,她怕是有些失望吧,但他并不准备解释什么……
“要不还是我睡那边吧。”
岳岑引突然开口,萧珣一愣,她的声音里没有半点失望,甚至还有些……雀跃。
他垂眼看去,岳岑引眼睛微亮,嘴角一抹笑意,碰见他的眼神,便闪电般的收起来了,同时立刻垂下眸子。
萧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这么高兴?”
“啊?”岳岑引咬了咬嘴唇,低着头道:“没……有啊。”
眼神闪烁,分明是撒谎,看来,今夜不想同寝的不止他一人,是他自作多情了。这样也好,省去许多麻烦。
岳岑引挠了挠头,望着他解释道:“软榻好像有点小,你睡着不舒服的。”
见他还是盯着自己,岳岑引继续提议道:“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