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求婚
罚,你为圣君受这么多苦,你究竟爱上圣君哪一点?” 季安反问。
“修为?假以时日,我不会比他差;才华?我们旗鼓相当;智慧?我们平分秋色;当然,如果你爱的是他的地位和权势呢,那你就合该受这些苦。但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苏忆清目瞪口呆。
“我跟圣君基本来说是一类人,你喜欢的那个类型的人很多,没必要非得吊死在你第一个见到的人身上。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给不了你的,我也能给你。”
苏忆清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挨了顿打就惹来这么多风流债,结结巴巴的说:“师兄,为……为什么,你……你喜欢我么?”
“我要说我爱你爱的死去活来,你肯定也不信。但是我会许你平安快乐的一生。你想想,有一个人是你喜欢的类型,又费尽心机的来哄你高兴,你不想找到这样一个人么?”
“……”苏忆清无言以对。
“你好好想想,你究竟是舍不得圣君,还是舍不得这么多年为他付出的那些辛苦?你现在就像一个赌输了的赌徒,想着已经投入了那么多了,现在让你离桌,你没办法放弃,最后赔上一辈子。”
“可……可是圣君那么在乎我的性命……”苏忆清结结巴巴。
“他是圣君,他在乎每一个人的性命;他也是昆仑的师尊,所以不得不罚你,也许有一天他不得不杀你。他在那个位置上考虑的不是自己想做什么,而是应该做什么。别蛛丝马迹,别种种迹象,他如果爱你,就一定会告诉你,否则,他还是不够爱你。”
“……”苏忆清陷入深思。
“退一万万步说就算他喜欢你,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身为执剑圣君,他有很多不得已,他肯娶你未必是爱你,他不肯娶你也未必是不爱你。”季安火上浇油似的又添了一句,“当然照目前的情况看,他是真不爱你。”
苏忆清拼命摇了摇脑袋想整理纷乱的思绪,无措的说:“师兄你在搞什么……你不在意我心里有别人?”
“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季安依旧是潇洒的笑了笑,“我同意,人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结果,不求同行,但那是一次,不是一生。随着年岁增长,圣君的影子就慢慢淡出你的生活了。不要为你年少时的一个梦想赔上你的后半生。”
苏忆清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说:“你虽然说的我哑口无言,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还年轻,思想一下子转不过弯儿来也是正常的。你对圣君也不是一见钟情,你在他身边受尽苦楚,而我能许你平安喜乐的一生。慢慢想想吧,要不要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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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走了,苏忆清头更疼了。
两个相同的人,一个对你好,一个对你冷淡,你选哪个?
要是问在别人身上,苏忆清这个情感专家肯定毫不犹豫的选“对你好的那个”,可换到了自己身上……
“面对一个永远不会爱上你,而你又舍不得离开他的人,你就活该什么苦楚都忍着。有本事自己走掉啊。”季安的话犹言在耳。
苏忆清何尝不想潇洒的转身走掉,可是和秦之行共渡的这些年时光历历在目,两人听旷远的琴曲、品醇厚的热茶、看雪莲静静的开放,那时光如流水般恬淡素净。
她怎么舍得。
两个莫名其妙的人,两次莫名其妙的求婚。
苏忆清在床上辗转反侧,百思不得其解。
等曾伯端进入苏忆清的房间时,苏忆清眼睛都瞪圆了:“曾哥哥,你想跟我说什么?”
不会又是来求婚的吧?苏忆清感觉手心在冒汗。
曾伯端莫名其妙,继而温和的笑着说:“来看看你呀,这么紧张干什么?”又笑道:“被师父训怕了?你放心,我不是来教训你的。”
苏忆清长长出了一口气。
“那对小兄妹,哥哥已经安葬了……至于妹妹,我派人接到昆仑了,在后勤给她安排了一份工作,至少能衣食无忧了。”
苏忆清默然。
“你不要怨恨师父,如果开了这个先例,以后无数人找你换命怎么办,你能决定得了么?” 曾伯端温和的劝慰。
苏忆清默默流泪。
曾伯端轻轻劝道:“师父还是疼爱你的。你挨打那日,是师父先去戒律阁领了三倍的罚,戒律阁才同意对你从轻发落的。师父现在满身的伤也没有痊愈呢。”
苏忆清惊诧莫名,顾不得抹眼泪,忽的一下从床上坐起:“真的?”
曾伯端点点头,轻轻说:“我看得出来,其实师父恨不能替你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