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被褥凌乱,房间弥漫着冷冽的雪松气息,人却不知踪迹。
卫生间响起水声,倏尓不好的念头浮现在乔锦瑟脑海里,她慌乱极了,来不及思考就冲了进去。
只见水从浴缸漫出,淌了一地,余笙安静地躺在浴缸边缘,头上缠绕着白纱,像个破碎的瓷人。
乔锦瑟瞳孔猛地一缩,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比脑子快。她冲到浴缸边,腿一软跪在地板上,大声喊道,“余笙。”
余笙睫毛颤了颤,整个人脸泛着不寻常的红。
见他手腕上没有伤痕,也没有血迹,乔锦瑟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伸手探余笙的额头,烫地惊人。
浴缸里的水还没有完全冷掉,说明人躺进去没多久。
乔锦瑟急切道:“余笙醒醒,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余笙闻声,眉头微蹙,熟悉的声音软糯地像棉花糖做的云朵,朦胧却又不真实。
这世上还有人会关心他吗?可能是梦吧。
“不去...”余笙嗓音嘶哑,几乎话都说不出来。
有人说,如果你在梦里见到你想见的人,一定不要答应和她走,因为一旦答应,梦就会醒来。所以他潜意识去拒绝。
“那也不能睡在浴缸里啊。”乔锦瑟不知道他头上伤有多久,见他还有力气,她稍微舒了口气。
冷静下来,乔锦瑟才发现余笙是□□着身体,轰的一声在她脑袋里炸开,脸色爆红,连呼吸都冒着热气。
她不管三七二十,扯下台子上的浴巾,闭着眼裹住余笙的关键部位,整个过程她都不敢大声喘气。
抬头时正对上余笙微睁的眸子。
“我不去。”余笙委屈道,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边说还边扯着浴巾,嘟囔着,“热。”
乔锦瑟眼疾手快制止了他,她哪里知道病人这么难哄,只好轻声道,“好好好,不去,那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好不好?”
余笙脑袋昏昏沉沉,如同灌了水银,又闭上了眼睛由着乔锦瑟将他扶起来。他还存着一丝意识,因此出浴缸时还算顺利。
乔锦瑟架住他,跌跌撞撞来到床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推到床上。
“水。”余笙声音微弱。
乔锦瑟喘匀气后,又拿毛巾将他身上擦干,最后将人塞进被窝里。
翻身时,余笙后背几条褐色伤痕撞进乔锦瑟眼帘,他皮肤白皙,伤痕显得更是骇人,像是被某种东西打过的痕迹。
乔锦瑟瞪大了眼睛,此刻她也没有心思去猜余笙的故事,她爬上床把余笙的头摆正,一面他压倒纱布包的伤口。
之后,她去倒了一杯温水,将桌子上的退烧消炎药喂给余笙。
等到余笙睡安稳后,她又将房间的暖气打开,才悄悄退出房间。
*
余笙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他好像做了一个梦,但他想不起来了。
他坐起身,黑暗的房间里只听到中央空调的声音。
余笙掀开被子,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短裤,除此之外,身上光溜溜的,怪不得他觉睡地这么舒服。
屋外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隐约还能闻嗅到一丝饭菜的香味。
余笙穿好衣服从卧室出来,朝厨房喊道:“王阿姨,那个不用麻烦准备饭菜,我简单吃点就行。”
听到动静,乔锦瑟拿着锅铲从厨房跑出来,笑道:“你醒啦?”
二人视线撞了个正着,余笙眼睛亮了起来,连自己都没察觉到,语气中的惊喜:“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王阿姨。”
“嗯哼,说来话长,一会再跟你解释吧。”乔锦瑟听着锅里的动静,“你坐一会,马上就能吃东西了。”
小姑娘屁颠屁颠钻进厨房。
乔锦瑟穿着白色的毛衣,整个人看起来毛毛绒的,井井有条处理着食物。余笙站在厨房门口,望着那白色的身影,心情突然很愉悦,连嘴角都扬起未曾察觉的弧度。
忽然余笙又想到了什么,脸色红的像煮熟虾,下午给他换衣服的是乔锦瑟!
他低头看了看某处,有腹肌,嗯,还很大。
就在快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时,他强迫自己及时停住,大口呼着气,暗暗道:禽兽。
贝多芬踩着优雅的猫步,尾巴翘地老高,弯成一个问号,走到余笙跟前,蹭了蹭他。
余笙用脚轻轻踢了提它,低声道:“你开心个什么劲,吃你的猫粮去。”
贝多芬:....
饭菜全部做好后,二人坐在桌前,乔锦瑟一脸期待等着余笙的反应。
“味道怎么样?”乔锦瑟问。
她做了两菜一汤,西红炒蛋,山药炒瘦肉,和肉丸汤,考虑到余笙还生着病,味道都很清淡。
余笙尝了一口道:“还不错。”
其实他根本尝不出味道,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