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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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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大雪蒙蒙的天。

曾经也是这样大雪蒙蒙的天,他带着她在山中起舞,雪花漫天飞舞,却载不住他的笑。

他的笑比雪还要美上几分。

每每这种时候,夙月总会想起多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怅然若失。

终是回不去了,幸好,还有回忆可以陪伴自己度日。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在这终日白雪的籍符峰上,没有人会来打扰夙月,也没有人会打扰到他。

终日平平常常,吃些家常便饭,闲时带他赏月听雨,已是夙月最大的心愿。

似乎是她福大命大,竟能平平安安的活在在这籍符峰上。

每日还有上山的好心妇人为她增添饭食。

她也再不愿回到从前的那个世界。

从前的一切一切,仿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有流采,仍旧一如既往地和她在一起,如十年前那样。

只是如今,流采再也无法对她投来憎恶的神光,有的只是她安安静静地照顾着他。

他究竟会睡多久,她也不知道,也从来不愿意去想。

只是这么默默地期待着。期待流采,终有一日会醒来。

即便醒来的流采又再次满脸疑惑地问她‘你是谁’,她也心甘情愿。

可是,不该出现的人总会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譬如现在,夙月望着不请自来的宜荌,眼神冰冷。

门户洞开,冷风肆意地呼啸而入,一个身着白色狐袍的女子正站在门前,轻轻地扫着身上落下的白雪,眉目间仿佛浸了一汪清泉,举手投足都是一派富贵模样。门外随从的两个侍女正在收伞,正欲与女主人同进,却不料宜荌闷闷地吐了一句‘退下’。

两个侍女只好神色略微担忧的退下了。

跟随宜荌飘进屋内的白雪,昭示着这个冬日的寒冷。

但,不会比夙月的心更冷。

“你来做什么?”夙月静静地抱着流采,正帮他掖紧棉被,生怕他冷着。

即便流采也许根本没有任何知觉。

夙月执意让流采躺在她的身上,希望昏迷的流采会感觉暖和些。也只有这样,夙月才能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流采一直都在她的身边,未曾离去。

宜荌木木地站在门口,门外的侍女轻轻掩了门。

这小小的屋里只有夙月和流采两个人居住。屋内的陈设亦十分简单,只简单摆放了一张床。连桌子都没有,更何况是凳子。

像宜荌一般娇生惯养的人,当然是不习惯的,可也只好站着。

早预料到夙月的境况大概不会太好,但宜荌亲眼所见后还是略微有些吃惊。

夙月的冷漠与疏离依旧让她十分地不适应,表情亦是略显局促,似乎连开场的话,都需要在心中斟酌许久。

“你,过的可好?”宜荌的眼睛看向别处,不愿与夙月对视。

空气仿佛凝结一般,死寂在四周蔓延。

夙月冷笑了一声,孤傲而决然:“你来找我,怕不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吧。我一介贫女,恐怕不值得你堂堂凝画阁阁妃大驾光临。”

宜荌自然听得出这话中的嘲讽,也不生气。毕竟如今是她有求于人。

夙月只听扑通一声,便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却只看见已经跪在地上的宜荌。

从宜荌进门到现在,夙月未曾正眼看她一眼。如果瞧上一瞧,不难发现宜荌已是有孕在身。即便穿着厚厚的衣裳,腹部隆起的程度亦是显而易见。

夙月竟觉得有些好笑,从前那般对她的人正是宜荌,如果这般唱的又是哪出?

“阁妃行如此大礼,我承受不起。”夙月冷冷道。

然而宜荌并未有起身的意思,视线久久地盯着地面。宜荌极力压制住自己向来逼人的气焰,卑微得像奄奄一息的稻草。

夙月见状,没来由地心中一紧。

“救救他吧,无论你有没有爱过他。”宜荌终于抬起头来,满面哀容。

“当初将我扫地出门,如今又要我救他,真是可笑至极。你们夫妇爱演什么戏码我管不着,也不乐意管,但你也用不着特地跑到这里来演,怕流采昏迷的时候闷着。”夙月说的极尽嘲讽。

那个人的死活,与她再无瓜葛。

宜荌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却仍旧没有放弃。

“现下只有你能救他了。”宜荌紧紧地抿着嘴唇,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哦?据我所知,玄夜的噬心病也好得十之八九了吧,你这番说法实在让我感到莫名其妙啊。”夙月依旧不为所动,对于这些人,她再也不会心慈手软,不动手报复已是她最大的仁慈。

“你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他没有一天不想你。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正事已荒废不少,整日茶不思饭不想,身子已大不如从前。”宜荌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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