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
画。是一只小熊,沈永强看到之后骂她是贱蹄子,整整两天没有给小沈安吃饭....
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并没有很讨厌她,只是经常忍不住望着她叹息,抱怨为什么沈安不是个男孩。但也不会打骂她,只是不太喜欢。事情的转折发生沈安五岁的时候,很疼爱沈安的爷爷带着她去公园玩,走在还没有建围栏的湖边,不慎脚滑,一下子掉进湖中。站在湖边的沈安愣住了,看着爷爷在湖里挣扎,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大哭。周围有人注意到这一切,几个会游泳的壮汉一头扎进湖中,把爷爷就上来送进医院。医院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趁人不注意,滑入鼻腔。沈永强和安春红匆忙赶来,扶着泪流满面的母亲:沈安十分惧怕的奶奶。抢救室门打开,沈永强赶紧握住医生的手:“大夫,我爸没事了吧?”他很想听到想象中的答案,可医生摇了摇头对着沈永强说:“要是早送过来就好了,老人家抢救无效,请节哀。”
哀嚎与痛哭贯彻医院走廊,沈永强跪在地上,对着抢救室:“爹啊!我的爹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我们该怎么办啊!”泪水混着鼻涕,涂了男人一脸,他无暇顾及,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痛中。沈安的奶奶痛哭中瞥见一旁傻站的小沈安,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拐杖打在沈安身上,口水喷在沈安稚嫩的脸上:“你个扫把星!你个丧门星!是你!妈的都是你!客死了我的老头子!你刚出生没多久老头子心脏病犯了,好不容易抢救过来!现在!你!又是你!你个没把的贱货!是你客死了我的老头子!你为什么不死啊!为什么!!!为什么啊!”拐杖一下下的打在沈安身上,沈永强冷眼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制止母亲。他也默许认可母亲说的话。
赶来的医生赶紧拉开了近乎疯狂的老太婆,沈安坐在地上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奶奶,那个歇斯底里骂她去死的奶奶,已经面前怀有恨意瞪着她的父亲。迷茫如同在梦中。
小沈安不清楚什么是死亡,她只知道唯一疼爱她的爷爷不在了。再也没有人给她买好看的小裙子,再也没有人亲密的喊她宝贝安安,再也没有了。只有奶奶不停的诅咒,时不时的打骂,以及来自父亲的冷眼,属于母亲的漠视。愈演愈烈。从此,家即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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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看着墙面上乱七八糟的画,好不容易在里面找到了她小时候画的小熊,过去好多年,彩铅有些褪色,逐渐要消失在墙上,消失在沈安的记忆中。窗边的矮柜外漆已经开始掉落,木屑落了一地,柜门用花花绿绿的胶带粘上,不牢固仍摇摇欲坠。胶带防止柜门掉落里面的东西滑落,也守住了这个家最后的尊严。
一夜几乎无眠......
第二天一早,沈安便收拾好东西,蹑手蹑脚的走出家门。安春红说让她早点走不要碰见熟人,沈安也不想碰见那些人。可天不遂愿,沈安刚走出单元门就碰见了隔壁楼上的杜梦娟,小区里有名的长舌妇。沈安心头一紧,低头假装没有看见。但眼尖的杜梦娟还是喊住了她,沈安抬头轻声喊了一声杜阿姨。杜梦娟大嘴一张,露出沾上韭菜的黄牙,走了过来。嘴里面的臭气快要喷在沈安脸上,让人作呕。“哎呦,这不老沈家的闺女沈安吗?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郁成上学吗?”没等沈安回答,杜梦娟咧着嘴笑,假装关心的问候:“那事之后,婶婶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呢。现在没事了吧,要我说,小姑娘家的早点嫁人算了。你这样的估计找不到什么好的了,实在不行,和卖包子的老刘家的傻儿子凑活过算了......”沈安不说话,转头快走,风将杜梦娟轻声骂的那句“脏婊子”吹进沈安的耳朵里。走出小区门,沈安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终于坐上了开往郁成的公交车。脑海里充斥着乱七八糟的骂声,来自父母的,充斥着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来自所谓邻居的。头痛难忍,拼了命的甩头可还是甩不掉,一如沈安的生活。
她再也不想回到这了,再也不要回来了,再也不要。
沈安很想和过去的痛苦告别,可好像永远也甩不掉。很快就有新的伤痕,布满全身,逐渐将她吞掉,吞掉血肉,只留白骨。
公交车到站,学校还没有开门,商店也开的零零星星。沈安站在有些空旷的大街,不知要去向何方,站在原地发呆。她突然想起来有一家很早就开门的奶茶店,那里有空座,可以学习。
好在小店就在不远处,没走多久就到了。“你好,要喝点什么?”店长宋昭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小姑娘,沈安想呆在这里写作业,不好意思不买,低头看着价格表,选了一个最便宜的原味奶茶,四块钱。沈安从书包夹层里掏出来一叠人民币,皱皱巴巴的。凑了两张一块,四张五毛。宋昭接过钱,笑了笑:“好嘞,这就给您做,先坐下,稍等。”说着走向操作台。
奶茶很快端了上来,沈安喝了一口,很甜。香精的味道蔓延整个口腔。正当她准备掏出纸笔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宋哥,两杯桂花烤奶。”是江逸辰!还有李瑶。宋昭看着两个熟人,停下刷杯子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