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
自此一别,如果计划顺利大概得很长时间见不到面,宋轻轻停顿了片刻还是决定说一些话,至于能不能点醒他便看他自己了。
“小弟。”宋轻轻轻唤了一声,因为看书的时候知道葛小柱和葛大柱一样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所以宋轻轻一直都只唤他小弟。
听见宋轻轻喊,葛小柱放下手里的包袱回头看她。
皑皑白雪中,鼻头冻得通红的少年虽衣着朴素,仍难掩朝气。
“孝顺父母是对的,但也要分清是非黑白,以后若是娶了媳妇儿记得要保护好她,当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护她周全的丈夫。”宋轻轻语调一向缓慢,此刻这样一字一句更显得慎重。
葛小柱有些不解她为何突然这样说。但还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阿嫂,我会记着的。”
原著里,葛小柱在大约两三年后就娶了个性情和宋轻轻有些相似,温顺得有些怯懦的媳妇儿。
这样的性格嫁进葛家,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路,葛小柱又是个孝顺憨厚不反抗父母的人。
导致他的媳妇儿明里暗里被搓磨了不少,后面等葛家发达后,公婆同样也觉得那个温顺的媳妇儿配不上如今的葛家,便以孝道相逼让葛小柱休掉媳妇儿。
葛小柱那时也意识到自己父母的狠毒,觉得媳妇儿离开自己家才是活路,于是同意了。
本打算后面再找个地方偷偷养着媳妇儿,却不想一向温吞没有主见的媳妇儿,居然在收到休书的一刻便带着那些年被搓磨的怨恨悬梁自尽,甚至都没给葛小柱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件事情后葛小柱与葛家二老的关系也降到冰点,在某天收拾包袱去了塞北,自此下落不明。
如果他能听进去她这番话,也算是不枉费他对原主的照顾了。
宋轻轻眨了眨纤长的睫毛,收回目光转头走进破屋。
按着时间那群劫匪也该到了,她该把自己的便宜公婆扶进马车了。
便宜婆婆虽然愚昧常以搓磨儿媳妇为乐,但好歹知道不能太脱离前头的人,听葛小柱说要出发也不阻拦,任由宋轻轻将她扶进马车里,等公婆两人都坐稳了,马车里便只有一小块地方能坐人。
这一小块地方还是在葛小柱的劝说下,葛氏才勉强留出来的,原本按她的意思是宋轻轻就跟在马车后面走路就行,这样老马也不会太累。
但葛小柱坚持要宋轻轻也坐马车,婆婆拗不过葛小柱才让出了一小块的地方。
宋轻轻平静地坐在那一块小地方,任由马车一颠一颠的向前跑去。
婆婆在身旁喋喋不休的训斥着宋轻轻的死人脸,但宋轻轻却将视线落在白茫茫大雪深处的林子里,清冷的眸子里倒映出茫茫雪地,干净的仿佛任何的污言秽语都进不去她眼底。
事实也是如此,婆婆在骂什么宋轻轻压根没听到,她的眼里只有远处林子里微微隐约窜动的东西。
观察了半晌,宋轻轻的眸底染上几分笑意,确实是她等的那群劫匪没错了。
原著里葛小柱刚驾着马车刚走一会儿,后头就突然追上来一群头戴红巾的劫匪,葛小柱知道被追上就是死路一条于是死命地赶着老马往前逃命,但那匹马太老了,马车上又坐了四个人所以跑得并不快。
眼见土匪就要追上来了,葛氏这个女人毫不犹豫就把自己旁边坐着的原主推下了马车,挡在了土匪跟前。
当时的原主一个美貌女子被推到土匪跟前是极为绝望的,但原主也深知如果出声呼救,葛小柱会停下马车回头救她,届时一马车的人都将难逃一死。
因此、她强忍恐惧挡在了土匪跟前。
而葛小柱后面有档板没看见原主掉下,继续驾着马车逃命,很快就逃走,直到赶上大部队才发现原主不见了。
宋轻轻回忆着剧情,低头随意摆弄着衣角,丝毫不见惊慌。
直到葛氏听到了细微的马蹄声,扒开帘子往后看去,才发现了远处来势汹汹的劫匪。
尤其是看到了劫匪身上隐约飘动的红色飘带,葛氏吓得脸都白了,慌忙回头猛拍隔板,大呼道:“快跑!快跑!红劫匪来了!”
葛小柱听见后也来不及回头,抽起鞭子便猛抽老马,马车的速度瞬间快了不少。
但再快能有单枪匹马快吗?宋轻轻眼底划过冷意,抬头观望着越来越近的劫匪,面上似乎爬上了一丝忧虑。
转头看向吓的脸色惨白的葛氏,又下了剂猛药:“婆婆,照这个速度不消片刻劫匪就要追上来了!”
听到宋轻轻的话葛氏的脸色更黑了几分,但到底是没见过风浪的村妇,除了哭喊救命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而此时原本一直沉着脸,观察后方情况的便宜公公却收回视线抬手抓住了葛氏的手臂,目光隐晦的在宋轻轻身上转了一圈。
他似乎是在对葛氏暗示什么,但葛氏被吓狠了,一时竟也没弄明白自己丈夫的眼色。
但很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