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美人站在我旁边,听他这么一说,看向我的目光顷刻带了点“看破不说破”的意味。
“我来找我朋友……”我讲得很小声,准确说我是真怕死了,这种鬼地方绝对不来第二次。
我张了张嘴意图继续解释,话到嘴边突然噤声了,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卡座里的一个锡纸烫男生朝我招招手,表情颇为不耐:“说那么多干什么,既然来了就算入局,迟到的人赶紧自罚。”
他慢慢笑起来,笑得我毛骨悚然。
有美女接话:“嗐,就是嘛,来都来了不如玩会儿再走,找朋友哪有跟我们玩有趣?不过小妹妹成年了吧?”
噢哟,还蛮有道德底线的。
我背着双肩包跟罚站似的站在珠帘里,帘子摇摇晃晃擦过后脑勺,整个背部冷汗直流。
要不……干脆承认我是个未成年?但那也太不要脸了,一个二十五岁的成熟女性冒充未成年高中生,合适吗?
而且说了他们也未必信吧!
“她是培哥的同学,今晚我们在酒店顶层见过呢。”大美人轻轻搭上我的肩,把我往下一摁,直接摁坐在沙发边缘。
得,逃也逃不掉。
我摸着口袋里的手机,准备随时拨打110保命。
大美人看我一言不发,伸手倒了杯白水:“别紧张,在场都是白哥和培哥的朋友。”
你们是朋友,我不是啊!
我舔舔嘴唇,目光下移,看着这杯水不敢喝,脑海里全是年轻女孩喝了下药的水被噶腰子的法制新闻。
“培哥的同学?大学同学?”锡纸烫男生有点不信,他坐在我对面,打量的幅度太明显,一点面子不留,“你说她?”
我纯纯无语,那种“平民”的倔强劲一上来挡都挡不住,想了想反驳道:“嗯,我的确是王培的同学,而且住在他未婚妻隔壁宿舍,和他未婚妻点过一家外卖,怎么了吗?”
锡纸烫男生大概没想到我会把事情攀扯到王培未婚妻身上,我瞧见他有个明显的吞咽动作,这说明他慌了。
一慌张,那种高高在上的上流社会做派就土崩瓦解,我胸口郁结的气氛平息了些,没再咄咄逼人,顺势给他寻了个台阶:“不过那家店的米线总放香菜,备注了也没用,我后来就不点了。”
平时在公司里我话少,除了业务往来几乎不和同事谈论别的事情,反正回家有林屿,八卦和她说就够了。
像今天这样阴阳怪气别人,我是头一回干。
别说,有点意思。
锡纸烫男生在我这儿撞了墙,拉不下面子,他又将话题重新拉回我身上,想借着迟到为由让我自罚三杯。
不是,现在聚会都喜欢玩这一套吗?
击鼓传花的时候因为熟人多,喝点酒没什么大问题,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我绝对不会碰一分一毫这张桌子上的东西,甭管喝的还是吃的,总之敬而远之。
见我默不作声,锡纸烫男生更来劲了,左一句“这是规矩”,右一句“玩玩而已”,那副流里流气的做派完美契合我对富二代的刻板印象。
四个字总结:玩世不恭。
“我不会喝酒,先走一步,叨扰大家了。”我向周围人点头致歉,站起身撩开珠帘想走。
锡纸烫男生“啪嗒”一下把酒杯砸桌上:“等会儿!酒没喝呢就想走?”
一瞬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几个穿西装的保镖把珠帘堵死了,我忽然明白走廊里的那些人是干嘛的。
原来是打手啊,外面走廊里的是待命的!
我下意识抖了抖,难得见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他非要硬碰硬,我反倒找不出话来回怼。
恐惧席卷感官,我怕自己今晚走不出这地方,连忙看向大美人,毕竟在场这么多人里我觉得她是少数的正常派。
我看向她,而她正笑眯眯盯着卡座最里面。
卡座最里面坐着谁我知道,但我不知道看他有毛用?他能让我走?
我先打扰了他的好事,接着又喊他“西八”,现在把他的聚会搅得一团乱,他才是那个最想揍我的吧!
“现,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一紧张,说出口的话都结巴起来,拿出小破机,“你们想干什么?让我走,我就不报警。”
那锡纸烫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张口反问:“打你了吗?绑你了吗?是你自己愿意来的,你报吧,老子今天跟你耗上了。”
我长这么大就去过警察局两回,还都因为拍身份证才去的,被他一吓唬给唬住了。
但基本的法律知识是懂的,要是他们真不让我走,我肯定报警处理。
不过我顾虑的不是这个,主要是这地方看上去就贵,来的多数是有钱人,我一把事情闹大,万一打扰了那些有钱人的兴致……
会不会有大佬暗地里把我做掉啊?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子里弯弯绕绕,我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