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有理有据地反过来质问指责他们的不是。
等他们心服口服了再许下滔天好处封他们的口,真真是让他们又爱又恨。
天帝觉得自己跟道祖都斗不过这个如同有八百个心眼子的祸害,被感情迷失心智的花榆在他面前更是小菜一碟。
天帝眼见花榆收到自己的警告竟还不死心,还想着跟夜长玦说话,他赶紧出言打断,“小榆,这件事容后再议,莫打搅我与濯尘对弈,你且先回去。”
他的语气极为严肃,这才让花榆猛然清醒,后知后觉地偷瞥一眼笑意早已消散的夜长玦,开始心悸害怕。
她不敢再多言,轻嗯一声起身虚行个礼,还记得端着仪态不急不缓地往外走。
她刚走出大殿,夜长玦就将手中棋子砸到棋盘上,冷笑道:“陛下倒是个为虎作伥的好兄长。”
天帝就猜得到他会将矛头指向自己,也懒得计较他的冷嘲热讽,轻叹一声,“你心里清楚,她以前不这样。”
“我清楚什么?”夜长玦得理不饶人,“她是哪样与我何干,少来攀扯我。”
“当真不知道凤凰现在半点也不喜欢她是么?活该凤凰不拿正眼瞧你。”
他取出琉璃镜给凤卿传音,“速来凌霄殿,有要事商议。”
天帝再好脾性,也受不了别人用凤卿嘲讽他,当即怒火中烧要跟他争执。
话还没说却见夜长玦突然叫凤卿过来,他的怒火顿时消散干净,赶紧追问,“你叫她来做什么?”
夜长玦答非所问,“你不必告诉花榆我要取消宴会,让她准备就是,随她发挥。”
天帝不理解他又在憋什么坏,想劝说几句,又担心待会他在凤卿面前给自己上眼药,便也作罢。
不多时凤卿便前来凌霄殿,似乎是刚办完公差赶过来,一身银白戎装都未脱下,还带着些肃穆之气。
天帝见她面带倦色,觉着心疼,“何必事事亲力亲为,不要紧的事交给别人办就是。”
凤卿压根不理他,只看向夜长玦,冷声道:“你有何事?”
夜长玦不明说,看向天帝道:“把道祖也请来,我有重要事情跟你们说。”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棋桌,径直走到厅堂的矮桌前坐下。
他说得这般严肃,让天帝跟凤卿也神情凝重,跟着他到矮桌前坐下,默默等鸿钧过来。
鸿钧一听天帝说有要事,立刻撕裂虚空赶来,还未坐下就问道:“有何要紧事?”
三人目光齐刷刷看向夜长玦,安静等待他的回答。
夜长玦也不再卖关子,看向鸿钧问道:“上次你给阿漓诊脉,确定她心脏上那团黑雾是蛊虫么?”
他话音刚落,凤卿就立刻追问,“你此话何意,什么蛊虫?”
她英气眉眼间的担忧毫不掩饰,让夜长玦跟天帝都有些吃味,不约而同觉得她跟浅漓才认识几千年而已,怎就如此情谊深厚,相互牵肠挂肚,看得比谁都重要。
凤卿哪里关心他们这些情绪,见他不回答又问鸿钧,“道祖,阿漓怎么了?”
“凤凰莫急。”鸿钧安慰她一句,不急不缓解释道:“她心口那团黑雾的确是一种蛊虫,但究竟是什么蛊,老夫一时半会也无法知晓。”
“只因上古时期存留下来的生灵虽尽数被封印绞杀,但难免有漏网之鱼。”
“依老夫看,这蛊虫是她天生自带的,想必跟她那位魔王母亲脱不了干系。”
凤卿只关心这蛊虫会对浅漓有什么影响,耐着性子追问,“这蛊虫会伤害阿漓吗?可有法子驱除。”
鸿钧不回答她,而是看向夜长玦问道:“对此你可有想过办法?”
夜长玦微微颔首,有些烦躁,“这蛊虫很顽固,我消灭不干净,也无法将它从阿漓身体里引出来。”
鸿钧捋了捋花白长须,亦觉得棘手,“随着蛊虫成长,阿漓感受到的痛苦会越来越剧烈。”
“暂时无法消灭的话,只能先用药性压制蛊虫成长,阿漓也能少遭罪。”
夜长玦想起浅漓用风雪自虐,颇为无奈,“她赌气不愿意吃药,宁愿受疼痛折磨。”
凤卿听他说浅漓宁愿受折磨也不愿意吃药,万分心疼气愤,忍不住指责道:“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若是对她好些,她何至于糟蹋自己。”
夜长玦也不否认,从乾坤袋里翻出一支玉瓶递给她,“叫你来,是想让你抽空多去云屏峰看她,劝她把药吃下去。”
“切记不要跟她提蛊虫的存在,免得她担惊受怕,我会尽快找到办法将蛊虫彻底清除。”
“你只需跟她说是听我说她不愿吃药,劝她别跟自己过不去就行。”
他这么说,凤卿哪还好得继续指责,不过她也不可能再因此就觉得夜长玦顺眼。
她现在认为这些事都是夜长玦作为浅漓夫君,应该做的分内之事,算不上什么加分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