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
曲吟救回了这。
望见来人后,曲吟立马放下提起的心,朝她恭敬喊道:“郦娘。”
郦娘关上房门,甩着手绢扭着身子坐在了妆奁前,她望着曲吟笑得眉眼都聚成了一条缝,眼尾处那抹艳丽斜红也斜飞着似要如鬓一般。
她拉过曲吟的手轻轻抚着,面上堆满了假意的柔情,语气有些嗔怪:“阿吟,怎么不好好休息,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曲吟不为所动,波澜不惊地抽回了手,开门见山道:“郦娘,有什么事您不如直说吧,何必在我这卖关子。”
她深知,郦娘最是见利忘义、无心无情之人,如此突然的来“关心”自己,必是有什么事。
郦娘收了笑,淡然地挑了挑眉,轻轻叹了一口气:“这轩月坊上上下下算起来啊就数你命好,当年剩一口气被我救回,如今又得了个好去处。”
曲吟一听这话面色突变,她心下一紧急忙追问着:“您这是什么意思。”
郦娘嘴角一勾笑说着:“那齐府二公子找到我,点名要将你迎回府呢,你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曲吟敛着眸子心下思量,这齐府二公子她虽不知是谁,但也知他恶名昭彰,况且凡是入了深院的女子,最终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过是沦为他人一时的玩物罢了。
曲吟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抓紧了衣裙,她望着郦娘摇头道:“您别送我走,若是我留在这。”
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郦娘也一脸落寞叹道:“我也想啊,可是谁让你得罪了人,那可是齐府二公子,我想保你也保不了啊。”
曲吟此刻也明白了,今日抓住她披帛那人想必就是齐二公子,若是真被送去了齐府,连活下去都是奢望。
她站起身,神情坚决,毅然朝郦娘说着:“我不去。”
郦娘听见这话也不再理会她,朝着门外拍拍手,立刻闯进来两个小厮,曲吟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撞到墙面毫无退路后。
她抽出发髻中的发簪,抵在脖颈间以此要挟众人,她的手微微发颤,“别过来,否则我就。”
郦娘见此嗤笑一声,笑她不自量力,她手绢一挥,那两个小厮立刻欺身而近,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下了她手中的发簪。
曲吟正要挣扎间,一人又拿着一块带着迷药的黑布捂上了她的嘴。
曲吟晃了晃脑袋,想要自己清醒过来,然而没过多久,她便颓然地垂上了眼皮。
曲吟被那两人架着随郦娘一同走出房间。
更深夜静
空中一轮圆月洒下清辉,青石板路被映照的一片澄澈,街道两侧的屋檐下挂着摇曳的红灯笼,在这暗夜中却显得十分凄凉萧瑟。
四周静谧毫无声响,坐在轿中的女子在一片朦胧中睁开了双眼,曲吟动了动有些僵硬手指,手中依然握着簪子,也触碰到了怀中的玉石。
帘子被晚风时时撩起,她顺着缝隙往外瞧着。街道上已无人,这清冷的街上只有她与四个抬轿的轿夫。
她全身也没有被绑缚着,他们并没有料到曲吟会半途醒来。
曲吟心中思付着对策,犹豫了一会,她将手中的簪子朝外丢去。“叮当”一声,簪子落地的声响太过突兀,在这寂静深夜中格外瘆人。
四个轿夫被吓得一怔,停在了原地,如今这离齐府还远,也不知这齐二公子是怎么想的,非得大晚上的送人。
可出了差错,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四人互相瞧了好一会,一齐将轿子放下,准备好好找找方才是何物发出的声响。
前方的轿夫溜去了后面,曲吟便趁着这个空隙,从轿子里一跃而出,她提起裙摆,朝前飞快跑着。
后面四人立刻反应过来,也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曲吟头上还插着许多珠钗,这一跑颠的她头疼,她一边跑着,一手从发髻中抽出那些精密繁复的发簪,像是要丢掉这些年来困住她的枷锁,她抓着满手的发簪故意将其丢入一旁的小巷中。
落在石板上的珠钗在月色下闪烁着粼粼波光,听见声响追来的四人瞧见扑撒一地银簪,立马改变了方向朝小巷里跑去。
曲吟扭头瞧见身后空无一人,却也不敢停下脚步,没有了桎梏,三千青丝随之散落,在这浓墨夜色中悠荡飘曳着,一袭红衣迎着冷风翻飞不已,犹如一只蹁跹的蝶,迷离又虚幻。
忽而瞧见前路有人挡住了去处,那人端坐在马背上,手里还握着缰绳,月光如轻纱一般倾泻而下笼罩着那人,勾勒出他隐在暗处凌厉的侧脸轮廓。
曲吟停住脚,有些慌张,此刻不知该上前还是后退,曲吟踌躇不决,最后硬着头皮朝前走去,她强装镇定从那人面前经过。
邬淮琛方才瞧见这人惊慌失措地跑来,见了他却又装成一副无事人的模样。
随着她走近,他才瞧清这人正是让他夜不能寐,此刻出来散心的那人。
恰好此时身后又传来了急促的追赶声,曲吟抬首,露出一双满含焦急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