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的痛苦。
“那这三根木头呢?”祁敬继续问,显然对叶歆然的结论产生了兴趣。
她小心将插于双眼和口中的木头取下,分别削下蚕豆大的木屑,放入电子显微镜下,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化验结果便出来了:
“全都是桃木。”叶歆然将报告递给祁敬,“我已验过,桃木是死后放置的,并且死亡时间,应该在两天前。”
说完,叶歆然总算松了口气。
这下跟自己彻底没关系了,两天前,自己还在通宵加班呢。
她返回来再验石洞女尸:双眼、口处也被三支桃木所困,四肢被齐齐砍断,躯干虽已发胀发绿,但还能看出心肝脾肺肾尽数齐全。
石洞女尸的断骨处刀口细碎,一层叠一层,毫无章法,有些刀痕竟在坚韧的关节处反复割锯,看来凶手的力气偏小,并且不像屠户、大夫这类精通剔骨、熟识人体关节的人。
她用镊子夹取帕子上织绣的芍药、柳叶上的丝线,再用棉棒轻轻刮沾血迹,放入离心机。
纤维化验结果很快出来:是随处可见的染色棉线,并无特殊。
当在等骨龄检测结果时,DNA检测的计算机突然“滴滴”作响,叶歆然上前查看,却发现了一个令人瞠目的结果:
匹配显示,这帕子上的血迹,与昨日自己化验布条上的血迹,确定为亲缘关系的可能性是99.999%!
这帕子是从石洞女尸身上取来的,也就是说,她和密室女尸竟是亲姐妹。
这结果出乎二人意料,叶歆然知道计算机绝不会出错。
骨龄检测也已出了结果:石洞里的是姐姐,密室里的是妹妹。
“是姐姐先被杀害,然后才妹妹。”叶歆然摘下护目镜和口罩,语气沉重,“而且,姐姐也是活着的时候被砍下四肢的。”
两个女儿接连被害,父母却从未报官失踪,很不符合常理。叶歆然刚要指出这异常,没想到祁敬快人一步,直接拎起自己,冲出了化验室:“我们去她家!”
“等等,我们?大人您才是悬镜司少司命啊!”叶歆然懵了,“她们父母的嫌疑最大,何须我再去!”
“我已说过,真凶不伏法,你仍是嫌犯。”祁敬一边说,一边将叶歆然甩到马背上,自己也悦至她身后。突然的大幅度动作令叶歆然忍不住吃痛低呼。见状,祁敬下意识放慢缰绳。
待二人找到村妇的家时,屋内已人去屋空。
叶歆然心里突然凉了一截:完了,畏罪潜逃了!
“查清这户人家在京城是否还有其他亲人,分头去找。”祁敬神色阴沉,立刻命令随身暗卫全城搜索他们的下落,自己带着叶歆然,进入屋内查验。
桌椅碗碟一切如常,柜子里还有半包药。她收集好所有物证后,把祁敬带进化验室。她将从村妇家里收集的药汤放到试管内,取来分光光度计、液相色谱仪等设备,尝试从药物处方中找到些线索。
“结果显示有紫苏、陈皮、苎麻根等物。”她将这些物质的含量输入计算机,与中药配方数据库进行比对,“看样子,应该像是保胎坐胎的药物。”
“咦?”叶歆然记得曾查验过石洞姐姐的胞宫,然后又翻出密室妹妹的血项检测报告——姐妹二人均未有怀孕迹象。
那么是谁在喝保胎药呢?
正当二人寻迹未果之际,一暗卫前来,向祁敬提供了有效情报:“此户为城外暨阳县人,由村妇一人携女至京城不足半年,京内无亲无友,与三个女儿为伴。”
三个女儿?祁敬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方才拓印村妇家门板的拓纸,仔细研究起来。叶歆然好奇凑了上去。
当时,石臼一样圆的奇怪画符占据了大半个门板,叶歆然已验过,是由普通的墨水写上去的,并无特殊。
“大人有何发现?”叶歆然看着这幅类似小儿涂鸦之作,毫无头绪。
祁敬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四肢,脏器,活着时被害,桃木,姐妹,奇怪的保胎药……祁敬眼中逐渐明朗,若能验证这保胎药是村妇所有,那么这一切的线索彷佛在指向一种早已被封禁多年的邪祟之术——求子煞。
“求子煞?”叶歆然从未听过。
“习俗有云,若家中囡女众多,求弟无果,此为阴盛阳衰之兆,须将姊妹供奉于神灵,求神灵将阴浊之气吐炼为阳刚之精,方可灵胎纳华,一朝得男。”祁敬向叶歆然解释说,此术需要将自己的所有女儿组成一个完整的人来献祭,若少一处,神灵会觉此心不诚,不会应愿给予男胎。
“所以,为了能够使未出世的弟弟平安降生,她们分别被活生生砍去四肢躯干和五脏六腑。”祁敬在拓纸空白处画了个人形,“只有这样,生下来的儿子才不会是死胎。”
桃木又叫“降魂木”,用桃木嵌入双眼和口,令其不能言,不能视,既无法说出冤屈,也无法指认凶手。
“此术的最后一步,便是等十五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