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

自然，好似刚才那试图攻击季如汐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她对你，似乎有很大敌意。我不想听她说话。我想让她闭上嘴。”

此刻的季如汐已经腿软得跪在了地上，听到少年无辜的话语，不由打着寒战双臂紧抱自己，用恐惧的目光盯着那悬在空中不知何时就会向她刺来的触须。

“她现在已经闭嘴了，你、你没必要用，那个东西了……”凌宛斟酌着开口，紧盯少年。

他歪头，虽然仍不明白为何凌宛要阻止他，但到底还是把触须收回去了。

凌宛慢慢移下床，看着床尾瑟瑟发抖的季如汐，目光示意她先出去。

季如汐接收到她的信号，抖着手爬起，盯着床上少年的背影缓缓后退，最后冲出门去。

少年安安稳稳坐在床上，对凌宛的行为没有特别表示，只不过目光一直紧随着她。

凌宛站在原地，自以为与他保持安全距离，才开口：“你是谁？”

他再次歪了歪头，眼中是真切的迷茫，“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

凌宛汗颜，她的记忆中可没有这么个貌美如花又手段毒辣的不知名生物。

少年的猫耳动了动，稍稍塌下去了些，更显得他面庞无辜又可怜。

“我真的不认识你。”

“墨墨，你给我起的名字。”自称墨墨的少年垂下头，猫耳彻底软趴趴，完全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墨墨？

凌宛脑海中浮现出一只小黑猫。

那是一个下雨天，参加庆功宴晚归的她在小区门口看到地面有一大滩“黑泥”，可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是只淋了许久大雨又湿哒哒、状似虚弱的小黑猫。

小黑猫一动不动瘫在雨中，仅仅是用那双绿眼珠与她长久对视着，而它身体下方未被雨冲刷到的地方似有暗红涌动，看上去像是受伤了。

凌宛把它捡回了家，而它异常乖巧，毫不挣扎。但回家后给它仔细做了检查的凌宛却发现它并没有受伤，它身体上沾染的血液不知属于谁。

黑猫瘦条条的，凌宛忽然直觉它在外吃了很多苦，自己应该、有责任收养它，于是本打算等天晴就放走它的想法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这么把它留下了。还依照毛色给它起了个略微有些敷衍的名字——墨墨。

“墨墨……”凌宛喃喃。

少年就这样跪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陷入回忆的凌宛。

“不，不对！你不是季如汐的表弟吗？”凌宛突然灵光一现，思维回笼。

他表情未变，坦然道：“也可以是。你来了这里，我当然要跟上。”

“所以你叫，季墨？”话刚说完，凌宛没忍住笑出声，她立刻又捂上嘴，唯恐眼前人一怒之下把触手往自己身上捅。

季墨显然搞不懂凌宛的笑点，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但还是点点头。

凌宛忍住笑容，一脸正经，“所以季墨——”

季墨打断她的话，嘴角微微下垂，秀美桃花眼闪着水光，“姐姐，你为什么不叫我墨墨了？季墨听起来很不好，很、很生疏？”

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左眼下的泪痣似乎都暗淡下来，话语间很是生硬，好像不太会自如运用现在的语言。

凌宛一滞，“所以墨墨，你并不是小说里的角色，而是——跟随我进入小说世界，但你有能力为自己创造新角色的身份？”

季墨消化了一会儿她的话，复又点头。

打量着他未收回的猫耳，凌宛着实有些琢磨不透他的底细。他似乎有着奇特的力量，但又自称自己只是黑猫，可她明明见到了他长出触手的样子。

“你可以先出去吗，我想自己静静。”凌宛自己脑子还一片混乱呢，实在有些忍不了他一直黏着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季墨面露犹豫，但还是答应了。他起身下床，凌宛发现他长得很高，几乎有一米九了——可他的角色设定不是刚刚成年吗？尽管他个子很高，但并不壮硕，隔着布料轻盈的真丝睡衣与未系严实扣子的宽大领口看，身材还保持着少年人的纤细，宽肩窄腰，其上只是有些薄薄的肌肉，看起来赏心悦目——

凌宛猛然回神，瞧见季墨脸上淡淡的微笑与停下的步伐，立刻尴尬地收回视线。

季墨离开了。

凌宛又重重躺回大床。

“呼……”她现在大脑乱得很。

穿书、奇怪少年……

“你好！”

活力满满的声音响在耳边，凌宛炸毛，咻的睁开眼——

一只长得酷似钥匙扣上常见的毛绒球球的生物正浮在她眼前。

凌宛一激灵，挥手就要把它甩走。

“哎，你干什么呀！”

毛团子灵活躲开，语带埋怨。

真是见鬼了！先是穿书，又是猫变人，现在还来了个会说话的毛团。

凌宛索性放弃挣扎，摊回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