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
“这鸟就大剌剌从你们院子上飞过去。”青雉茗指着天上。
“你们怎么不走了?”以白走在前头,频频回头,见她们一直没跟上,便折返了回来。
诋青自然的把纸条收好,说:“没什么,走吧。”
以白不疑有它,继续在前头带路。
青雉茗跟在以白身后,沿着刚刚来的路原路返回,到了闾丘辞的屋子前。
以白敲响了房门,“王子,人带到了。”
“进来吧。”闾丘辞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以白推开房门,青雉茗一眼就看见在房内正中央的原木桌上放有满满的吃食。
闾丘辞撑着胳膊坐在桌边。他应该也沐浴过了,换了一套新衣服,比起之前的脏衣物,显然是现在的干净衣袍更适合他,将他的姿容提高了一个度。
青雉茗看着闾丘辞,他生着一张俊朗清秀的脸庞,双眉柔和,眸若星辰,嘴唇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苍白,但整个人依旧玉树临风。
闾丘辞往门口这边看来,看到青雉茗的时候,他惊艳了一下,用几声咳嗽声掩饰自己眼里惊喜。
“王子。”以白听着咳嗽声,马上走到闾丘辞身后为他顺气。
闾丘辞一抬手,以白就停下动作,退至他身后。
“青姑娘,过来坐。”闾丘辞说。
青雉茗走入房内,到闾丘辞对面坐下,诋青守在她身旁。
“这些都是院内厨子做的,没有山珍海味,只有寻常菜品,你勉强尝尝。”闾丘辞说。
青雉茗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她已经六百年没有吃过东西了,家常小菜在她口中变成了珍馐美味。
闾丘辞语气中带有一丝期待,问:“如何?”
“尚可。”青雉茗答着,手上筷子动作飞快,只一小会儿,一盘菜就入了她的肚子里。
闾丘辞低下头勾唇微笑了三秒,然后整理好表情,重新抬头,吃饭。
闾丘辞身体不适,吃得很少,饭才吃了半碗就放下了筷子。
以白端来洗手盅,闾丘辞洗净了手。
青雉茗不会因为同桌的人先吃完饭而着急,她保持着自己的速度,吃得快却不显粗鲁。
闾丘辞不催促,只是安静的等在桌边。
等青雉茗吃完之后,桌上的盘子干干净净,一根剩菜都没有。
青雉茗学着闾丘辞刚才的样子,在诋青端来的洗手盅内洗了手。
“说吧,有什么事?”青雉茗不可能自恋到认为闾丘辞在旁边等着是因为要等她吃完,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讲。
“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称呼的事情。”闾丘辞说。
“称呼?”
“对,称呼。”闾丘辞停顿一下,斟酌道:“唤你姑娘好像略显生疏,但是直接叫你名字又不显尊敬,正好我们被噬心护主环锁在一起,不如我们就以姐弟相称,我唤你姐姐,你唤我弟弟,如何?”
“弟弟?”
“嗯。”
“不怎么样,”青雉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看向闾丘辞,“你想怎么叫我管不着,但是我不会叫你弟弟,明白?”
闾丘辞应道:“好。”
“没什么事的话,借我一个婢女,带我出去逛逛。”青雉茗说。
“还有一件事。”闾丘辞看着青雉茗头上戴着的发簪,那条小蛇如初见一般,盘居在发簪的珠花上,“青姐姐可否把这条小蛇藏起来?”
听到“青姐姐”这三个字,青雉茗耳根发软,这称呼真的肉麻,不知道这病秧子是怎么说出来的。
听完整句话,青雉茗摸着珠簪上的小蛇,“为何要藏?恶淤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世上会让蛇乖乖听话当饰品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这蛇已经成为你的标志物了,会让人认出来身份的。”闾丘辞解释。
青雉茗狂妄道,“认出来就认出来,我还怕他们不成?”以她现在的实力,一对一没人是她的对手。
“我知道他们打不过你,但是如果他们从你的身边人下手呢?我没自信能应付那么多人。”闾丘辞说。
青雉茗从上至下扫视了一遍闾丘辞,确实,这人病殃殃的,跟纸糊的一样,若有人抓住他来要挟自己,还真不好办。
识时务者为俊杰,青雉茗敲了敲恶淤的脑袋,恶淤睁开眼,冲着闾丘辞吐了口信子,才不情不愿的从发簪下来,藏入秀发之中。
青雉茗不耐烦道:“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闾丘辞应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个钱袋,交到以白手中,“以白,带青姐姐出去逛逛,银两从我这儿拿。”
“是。”以白仔细的收好钱袋,领着青雉茗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