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
安,谁知他竟嘴角玩味笑着,岿然不动。
眼见竹露要掀开帘子,骆煜安眸光闪亮,闪身到床帏后。
“少府署的人来看望姑娘,想来姑娘醒着,奴婢擅自做主将人领进来了。”
怪不得竹露敢擅自做主,少府署的人后面还跟着自家世子爷。
是那位多次替她解围的年轻官吏,叫李和。
他拱手施礼道:“昨夜大人们吃醉酒,一时冒犯了督监大人,今日命下官赔礼道歉来了。”
他拘谨地把礼盒放到桌上,又退回原来站立的地方。
尚颜湫一脸疲惫之色,打着哈欠,清点礼盒,说:“就这?少府署忒抠门。”
他这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倒叫华凌祁疑惑。
暗地里命侍女下毒,表面上又没有心机,与她百般示好拉近距离。
华凌祁也不点破,颔首道:“昨日,我说的话也有些重,烦请你给诸位大人回个话,从今日开始谁都莫要再提。我虽是个临时任命的,现下还是半个同僚,咱们尽职尽责办好差,这一趟苍州之行结束,我与少府署也难有交集。”
李和嘴唇紧抿,手紧了紧,说:“督监大人的话,下官一定带到。”
尚颜湫挥手,竹露便引着他出去了。
华凌祁兀自翻动书籍,对还留下来的尚颜湫熟视无睹。
“连杯茶都不给吗?”尚颜湫掀开茶盏,说道。
侍女是你自己轰走的,这时才想起要人伺候?
“世子有事?”华凌祁专注看书,漫不经心问道。
尚颜湫放下茶盖:“想问问你有没有空。”
“世子,究竟想做什么?”华凌祁倾身问道。
尚颜湫端正坐着:“这不是要回中都了吗?想买些本地特产给我老爹,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去?”
华凌祁合上书:“世子是否问错人了?”
尚颜湫仔细端详她,坚定道:“没错,就是你,华家老幺。”
华凌祁笑了:“行啊,今日天气甚好,来交梧郡多日正好逛逛。”
“一言为定。”尚颜湫起身,侧眸看向内室,说,“你对完账,让竹露跟我说一声。”
半响,骆煜安双臂搭在屏风上,与她眼神对峙。
骆煜安率先出声:“你何时与尚世子这么熟了?”
她犹豫片刻,说:“不过是买东西,侯爷也一同前去?”
“阿祁,你有事隐瞒。”骆煜安从屏风后走出来,笃定道,“许多次入境,尚颜湫若只是寻常人为何独他能与我们一同出入?阿祁,你想过,对不对。我与他酒肉交友,这个人并非我们看到的那般纯善。”
华凌祁说:“侯爷的忠告,我铭记在心。正因为不知他目的为何,才更要探查清楚。”
骆煜安盯着她,急声问道:“怎么回事?”
包扎的手握了握,华凌祁把书放在桌上:“我带走了禄喜,虽然有侯爷打掩护,但穆泗并非真的就放心我。自立新后以来,看似又一外戚诞生,实则壮大的还是赵氏。”
她这一身伤病,骆煜安对此无奈又心疼:“所以?”
“魏其王一向明哲保身,尚世子是个什么性子,侯爷能叮嘱我那一番话想来更清楚。正如侯爷所说,尚颜湫能随我们多次出入境,又知晓皇家辛秘,难道与赵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怀疑他勾结赵氏,还不如怀疑他与太主。”骆煜安说,“你不是也猜想中都有一执子人操控局势吗?这么一想,太主更为合适。”
他靠近华凌祁,食指从她的眼角滑到下颌:“阿祁,你与我说实话,你想做什么?”
指尖犹如燃着流火,滑过的地方微麻灼热。
“阿嚏!”
她强撑着眼皮,侧首掩鼻打了个喷嚏。
骆煜安眸光黯然:“近日你躲着我,也是因为我与赵家的那点关系?那我这般亲近你,你就没怀疑我的目的?”
“你的目的?”华凌祁扯动嘴角,笑道,“追捕一场不易得到的猎物......你做什么!”
她的脑袋晕沉沉,没料想被骆煜安拦腰抱起:“骆煜安,发什么疯?”
骆煜安把她放到床上,抵着她,拇指摩挲着她的脖颈,犹如露出獠牙的悍兽,笑了笑说:“你生活在北地,见过猎物都是怎么死的,现在你受制于我......”
他俯身贴上她的侧颈,哑声道:“我对待猎物从不会心慈手软,今日我一口咬断这脖颈,一了百了。”
华凌祁周围都是他灼热的体温,鼻尖也渐渐出汗。
“侯爷喜欢的难道不是肆意追逐的过程?”华凌祁说,“一口咬死不是你的作风。”
“你怎知我不是饥饿难耐?”他的唇沿着她的侧颈微动,“还在担心催动不了咒文锁?”
华凌祁坦白:“我觉得它在体内挣扎,我却没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