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棒子给一糖
王惠崖也想学着她那样抱腿坐,可骨头不软不说,腿也不听使唤。
一番痛苦地扭曲后,他还是决定不为难自己,便小心翼翼地坐在苏瑷竹旁边。
奇怪的是,方才他好似刚刚拥有这副身躯一般蠕动,苏瑷竹也没有说什么。可现在他刚一坐下,苏瑷竹便哼了出来。
而且还是在恶狠狠地看了王惠崖一眼后,才“哼”地扭过头去,继续看着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河面。
王惠崖忽然觉得自己该站起来,于是便又龇牙咧嘴地要站直身子。
然而手一撑在地面上,苏瑷竹便又想到了一招,直接按住他的手,不让他起来。
“来都来了,还走什么。哼!”
“我不应该来才是的。”王惠崖继续坐着,但却做好了随时起来的准备,“或许该让你一个人静静?”
苏瑷竹的语气很冲,“你不说话我也可以静静。”
王惠崖却偏偏从里面听出了自己可以留下来的含义,于是老老实实当个碍眼的木头,没有再说一句话。
“……这下面会不会有能一下子就到很久以后,或者一眨眼就到千里之外的东西埋着?”
等了很久都没听见王惠崖的回复,苏瑷竹刚想扭头问他怎么不回话,却看见了王惠崖一只手指着他自己的嘴巴,嘴巴能张开,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我允许你现在说话。”苏瑷竹抬起头,像个被宠坏的小公主,对侍卫王惠崖高抬贵手,不再为难他。
早在苏瑷竹开口后,王惠崖便看着那不断流动的河,那里很清澈,水也很浅。要不然苏瑷竹当时死没法轻而易举地拉着猪笼,把里面的小孩就上来的。
这么浅的河,埋那么一个神奇的东西或许并无可能,只要那东西不是太大。“会有的。”
王惠崖说完后,又觉得自己这样显得有些敷衍,于是接着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听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却满足了苏瑷竹。毕竟苏瑷竹只是随口一编。
餍足的苏瑷竹不生气了,她对着王惠崖问道:“爷,你在那边还有关系亲密之人吗?我们路上是不是要带些特产给他们?”
拿人手软吃人嘴软,苏瑷竹以前上班时,经常被派去给客户送礼。不懂人情世故的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礼物或者一顿饭,就能让人给出许诺。
而且她又很好的确认过,礼物里面没有隔层,放不了很多的钱。不过不明白归不明白,老实照做的苏瑷竹也在客户那边混了个眼熟,以至于她离职后,没多久那些客户也因为其他公司送的礼更好,而选择和其他公司合作。
以后的习俗都是从以前传下来的,既然这本书的时空是放在了古代,那很久以后的潜规则,到这里应该也施用。
不世俗的苏瑷竹难免变得世俗起来。
王惠崖的第一反应却只是去纠正苏瑷竹的说法,“我已经不能被叫做爷了。”
尽管他其实还蛮喜欢的。
然后气氛沉默了许久,久到两人相叠的手掌,都开始朝苏瑷竹一下又一下,有力又沉稳地传来了王惠崖的心跳声。
自己当时没有和他们通气,其实是背叛了那些陪自己上阵杀敌的兄弟,加之被抄家后,来往的同伴都立马切断了所谓的关系。
自然也没有关系亲密之人了。
王惠崖缓缓摇头,后坚决道:“没有了。”
苏瑷竹用压着王惠崖的那只手用力,然后支撑自己站了起来。不过因为坐得太久,现在反而有些歪歪扭扭地站不稳。
好在王惠崖及时抓住她的胳膊,这样万一发生了什么,他可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苏瑷竹摇摇晃晃,对着不知何时布满乌云的夜空大吼,“我好难过啊!”
然后又对着王惠崖说,“就你了,我需要个抱抱。”
“抱抱?”王惠崖鹦鹉学舌,他只知道拥抱。但自从学会自个走路,不会摔倒后,就再也没有人回来抱自己了。
“你不知道吗?”苏瑷竹张大嘴巴,做作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没关系,我现在心情还不错,我来教教你吧。”
随即,她跪坐在王惠崖身边,一只手环住他的脖子,一只手环住他的肩膀,虽然手不够长,但已经尽力去抱住他了。
拥抱是什么?一般会发生在家人之间,可在这里,夫妻最亲密也不过是发乎情止乎礼,家人能拥抱的次数就更显得少了。
更何况王惠崖出身于太原王氏,就算是分家,但这么大的世家,兄弟姐妹也多,当时的王惠崖远不如现在这般“臭名远扬”,他不出色,更不出彩。只是太原王氏中可有可无的一个,父母分别要忙于官场和后院,自然也顾及不到王惠崖。
没有人满眼都是他,也没有人会和他置气。因为他只不过是刚好出身于太原王氏,除了这个,他什么也不是,自然没必要花费多余的功夫,在这个连上桌当棋子都没有资格的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