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的发疯人
青棠简直傻了眼:“且不说神泽是公家之物,就是州牧亲自来,也没有不过公堂就用私刑一说!”
“杀个人能浪费多少神泽?”范领队冷哼一声,“怎么,怕了?怕了就让这个硬骨头给我磕个头,求爷爷我饶了你们。”
早对般般眼馋许久的副领队道:“对!再让这个小娘们好好伺候伺候我们兄弟,今日之事咱们就当没见过,也免了你们的杀头之罪,如何?”
话未落音就有色心难耐的下属抓上了般般的手臂,盛时不耐烦地捏住那人的手腕,手起刀落直接卸了他的半只胳膊。
断了胳膊的男人惨叫连连,其他人见这般情况竟有些退却。范领队大怒:“竟敢袭击禁卫军!你们给我把这个病痨鬼拖下来!老万!拿输送管!”
副领队得命,将艇撤开去气囊后端拿下一根与气囊相连的软管。软管前端是便于手持的精铜管,手持处有个机关,按下就能像汽油枪般给汽艇加神泽。
盛时甚至懒得挣扎,任由他们拿锁链捆住自己拖下艇,像是要被五马分尸般扯着两条胳膊悬在半空中。
般般并不清楚神泽对盛时的用处,此刻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你们放开她!放开!”
青棠算是看清楚了,叉着腰骂出了这辈子第一句脏话:“你这蹄子,你从一开始就...”就在觊觎神泽,还假装要控制自己。
“你快别骂了,想想办法啊。”般般推推青棠,“不然我们跟他们拼了!”
“小娘们,你老实点吧。”负责看管她俩的禁卫军调转艇上的连弩机对准她们:“否则就给你上链子,把你也捆起来。”
“我呸!这事若是让你们涿东沈州牧知道了,他——”
青棠暗暗抓住般般的手:“好了好了,快坐下罢。”
“你在说什么?”般般迷惑的看看青棠,又指着狼狈的盛时:“那可是神泽,兜头浇下来她连骨头都不会剩!”
“话是这么说,但...”青棠一时语塞,“其实我们少阁主受过伤,有时候会犯一点点疯病,但她真的是个好人,你不要害怕。”
般般:...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你还有什么遗言,趁早说了吧。”范领队扯了一把铁链,看着盛时像一片叶子般晃了晃。
盛时费力地抬了抬头,她两条胳膊本就被铁链捆地生疼,范领队一拉几乎要脱臼了:“你能快点吗?我突然发现我其实有点恐高。”
“你!”范领队以为她还在嘲讽自己,咬牙切齿道:“快给我浇!浇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副领队按下机关,神泽劈头盖脸地喷在了盛时身上,她慢慢垂下了头,整个人都像镀了一层金。
禁卫军们见过几次有人误触神泽后尸骨无存的场面,整个人像蜡烛般开始融化冒血,一股一股的从接触处往下流,最后只剩一副泛着金色的纯白骨架。
他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去看,心中充斥着暴虐的快感,副领队身为刑罚的执行人比谁都兴奋:“叫吧,求饶吧,现在神都救不了你了!”
有什么是比随意处置一个人的性命更爽快的呢?
“阿嚏——”盛时突然甩了甩头,口中念念有词:“这是什么?石油?吸一口。这是什么?天然气?吸一口。”
般般张大了嘴,惊叫声哑在了在嗓子里:“啊?”
青棠绝望地捂住眼:“...”
禁卫军:“?!?!”
盛时觉得自己脑子里进水了,还是掀开头盖骨直接灌进来的,这股水不由她拒绝,硬生生地往她身体里挤,挤得她神志模糊。
修士平日修炼会将天地灵气汇入自己灵府内,逢开悟升阶之时便将灵府升级拓建,以便灵气的储存量能匹配更高的级别。
盛时没有灵府,有次她学着修士们静神定心向内观,只瞧见内里有一片流动的金色神泽,无边无际,流得异常湍急。
我是一个水龙头。
她昏昏沉沉地想,否则这些力量不会只是短暂的停留。
有个声音提醒她道:你该想想怎么关掉开关,真正地把这些力量占为己有。
关掉水龙头就不会出水了。
盛时在昏沉中都有些雀跃起来,她觉得自己参悟了世间的无上真理。
无人知晓她的‘参悟’,众人只是看见原本单方面喷洒覆盖的神泽开始绕着盛时转动,铁链瞬间消融,盛时维持着双臂张开的姿势停留在半空。
她眉间出现一颗红痣,原本凌厉中透着乖张的样貌都十分勉强地生出了一些慈悲之相。
在场的禁卫军无不通体发凉,他们都觉得盛时像是被架起来的假神仙,泫然欲泣的佛眼中透着诡异的笑意。
“妖!是妖!”副领队反应过来,他急切地想收回输送管,却在发出声音的那一刻就被从天而降的铁链贯穿,那铁链像跟钎子似的将他钉在了艇上。
“快传鸢向溯源宗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