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
三月残花落更开,小檐日日燕飞来。
时间一忽儿又过了几月,陈小蓬一家也早已经搬到了碧溪山庄,也就是之前陈小蓬所购买的庄子,为了好称呼,又因为这庄子里有一条贯穿东西的溪流,且溪水清澈见底,能够将水底的水藻之类看个一清二楚,这样一来溪水就好像是水藻碧油油的色泽,所以干脆就取名叫个碧溪山庄。
这个时候陈小蓬当初佃农们种的果树也都基本成活,只是还是树苗的模样,就算要开花结果也得等上几年。只是搬家之后陈小蓬着了几个人回到陈家村将老屋(也就是当初陈小蓬一家人住的那个小院)里的那两株梨树移植到了如今的院子里,这也是何秀娘要求的,那两株梨树代表了她对陈大业的思念和感情。现在春天到来,这两株梨花又开得一片灿烂耀眼,与去年花开时并没两样,但是一年的时间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现在的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也是三进三出的院子,但是这院子一看就比之前陈小蓬看过的陶敬轩那所院子好上许多,先不说构建房子用的材料质地都是上好的石料和木材,就连这院子里所摆设的家具基本上也都是上好的榆木,而非普通的松柏一类的质地,更不要说这个院子里边的好些摆设和庭院里的一些假山花卉等。
陈小蓬有时候觉得自己能够花几百两银子买下这个庄子就像是中了大奖一样,简直像做梦,光是这个院子都不是一般普通人能够造的起的,那个周夫人果然是出身贵族,出手不一般,不过最后却也没落了,最后便宜了她陈小蓬。
而且自从搬到这碧溪山庄来之后,生意却是没有落下的,不仅如此,陈小蓬还让陶四通多往京城走动走动,看着是否有合适的铺子,她想把生意做到京城里去,那里才是大秦朝人流汇聚最多的地方,要是能开几个铺子,生意想来不会差。
而陶四通也很尽责,不但将差事办得不差,还时不时地带回来一些京城的局势变化的消息,而大多数时候何秀娘也都在一旁听着。
当今圣上已经将翻查当年旧案一事暂停,转而大力整肃朝廷内部的贪腐问题,已经有好些大臣被抄了家入了狱,等待当今圣上最后的裁夺。而他们买的这个庄子正是已经入狱的户部侍郎家夫人的陪嫁,陈小蓬这才恍然大悟她为什么能够以那么便宜的价格买到这么好一个庄子。
当听到这里,陈小蓬心下一动,“这么说起来,现在是不是有很多官员在暗中变卖家产?”
经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陶四通可以说在一瞬间就明白了陈小蓬的心思,“正如小姐所说,京中果然有好些官员在暗中变卖家产,我也留意了有一阵子了,也看着几处不错的店铺,也有宅子。”
陈小蓬点点头表示赞同,有一个聪明能干的总管真的是让人省心不少,你还没说出自己的计划,他就在为你留心观察了,“陶总管果然有长远的目光。”
陶四通嘿嘿一笑,好话谁都爱听,他也不例外,“小姐,咱们可要现在下手?”
陈小蓬道,“这暂时不用那么着急,你且先与那中间人联络一番,表达出想要买的想法,等到价格合适的时候再下手不迟。想来现在京城里现在是卖的人多买的人少。”陈小蓬发现自己奸商的潜能越来越变成一种本能了。
陶四通也不由得在心里暗赞一声,真是高。“好的,小姐,我一定以最少的钱买最多的产业。嘿嘿。”陶四通也发现原本只爱在三皇子殿下身边出生入死的自己越来越爱赚钱了。
在一旁绣花的何秀娘听着陈小蓬和陶四通的对话,有些宠溺地笑着摇摇头,她们家青儿也是越来越有成算了,然后又不禁皱起眉来,只是不知道这旧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翻了,不过,这种事情也是强求不来的,这一切都得看上意。有了孩子之后她也没有了必死的勇气,是在不忍心抛下这几个孩子,拿鸡蛋去碰石头。
“陶掌柜,上一个季度咱们的客栈和糕点作坊盈利了多少银子?”陈小蓬问道。
陶四通从衣袖里掏出一本册子,原来是账簿,一同滑落出来的还有个荷包,只是陶四通没注意,他上前两步把册子递给陈小蓬道,“小姐,这是账本,咱们上一季度总得加起来盈利有上千两银子了。”
一旁的何秀娘眼角注意到陶四通掉了东西出来,他没有捡起来好像是不知道一般,便去替他捡起来,正要还给他的时候,发现这个荷包很有些眼熟,不由得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这是一个已经很旧的荷包,布料都已经浆洗得发毛了,上边的图案是一丛修竹,何秀娘看得脑袋“嗡”的一声响,这不是自己十多年前绣的吗?
陶四通与陈小蓬说完话,回头看见何秀娘拿着个荷包愣在那里,一看是自己原来揣在袖子里的那个荷包,便对何秀娘道,“夫人,这荷包有什么问题吗?”
何秀娘这才反应过来,忙把荷包还给陶四通,道,“没,没什么问题,只是看着荷包太旧了,我给陶掌柜再绣个新的吧。”
陶四通推辞道,“怎敢劳烦夫人动手。”
何秀娘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