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霁
是见证她黑历史最多的人。
但这个名字还是刻进了骨髓,甚至成为了她灵魂的一部分。
这个人,他真的很神奇。总是在自己被别人欺负时挺身而出,却在保护她过后,装出一副无所谓,我只是恰巧路过的样子。
他从来不去回答她想问的问题,也总是有意无意的拒绝她的靠近。
他经常戴着一副口罩,头发长得快盖过眼睛。
据他所说,脸部有部分烧伤。
他即使不说,她不经意间瞥到他被碎发遮挡的额头,有一道完整的被火灼烧的痕迹,她也已经猜到了。
夕阳的余晖金灿灿地照射两人距离稍远的身姿,映出淡淡的影。
少女赌气冲到男生面前,瞪着他好久说不出话,眼睛气得通红。
“我准备可以离开这里了。”
她看不懂少年的表情,发狠道:“所以,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要是还拒绝我,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祝楠枝已经大脑空白,车祸爆炸的记忆再次喷涌而至,无力感与压迫感侵袭全身,她没有力气去想。
总之,那个时期的她,和赌徒没什么两样,越是赢不到的钱越是去赌,越是等不到的人硬要去抢。如果现在让她再像以前一样,她是绝技做不到了。
许霁慢条斯理地拖着自行车走了一路,回去路上,四周已经没有家家户户的灯火,四周已经黑压压一片。
他刚刚与心爱的女孩相见,心中的激动来不及掩饰,恐惧如同骤雨席卷而来。
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现在还是不能放松警惕,他害怕再次失去这个女孩,他害怕再次见到女孩时又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所以他只有亲眼见到女孩回到住所,才能心安。
令他不解的是,女孩一路上小动作可多了,一会儿快跑一会儿停步,让他的护送之旅完成得有点困难。
穿过一栋栋高级公寓,其中一栋仍旧灯火通明,一位中年妇女在房屋路边来回踱步,时不时向远处眺望。
直到妇女看见少年缓慢地拖着自行车回来的身影,大步流星地冲上来。
“妈!”许霁开口打破沉默。
洪小霞从温婉的慈母变成泼辣的中年妇女,只在一瞬间,随后一拳重重锤在许霁肩上。
许霁被迫咳出声,后退了几步,抬起头,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老妈。
“...疼死了...你怎么了?”
“你这么怎么晚才回来?还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你还回来干什么?”洪小霞发怒道,又是一记重拳。
“……我平常不都这个点回来吗?”
许熠平常也浪惯了,有时比现在晚点回来的情况大把,洪小霞夫妻俩知道自己儿子虽然无法无天,但是也是个好孩子,加上自己的工作忙,在对儿子打理上的时间少,也就任由他去了。
洪小霞冷静一下,一愣。
“对呀!那我为什么这么生气?是因为什么来着?”
“您可能需要点脑白金了。”
许霁无奈。
许以闻在屋门外听着妻子和儿子的谈话,看了一眼偷偷笑的亲姐,叹了口气,从他们喊道:“小霞,你们先进来吧!现在我们住我姐家,就别让她们给笑话了。”
洪小霞见状,又迅速恢复温婉佳人模样,用手轻轻遮住口鼻,呵呵笑道:“老公,你别这么说人家啦,小霁快快进来,没着凉吧。”
许霁许以闻浑身发颤。
许霁先去洗了个澡,出来时,他爸他妈在客厅里堵他,那认真带着关切的神情弄得许霁有点不自在,他不自然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衫。
许以闻先开口:“我们听我姐说,你在家好端端的突然就晕倒了,然后起来后又急匆匆的骑车跑了出去,到底怎么了?”
洪小霞急忙说:“对,刚才妈妈想问你的就是这个,只不过见你回来,太担心忘了说。”
许霁不语,思考要如何去答复,在夫妻俩说话的间隙给自己擦了擦头发还热了个牛奶。
洪小霞再也坐不住:“你个蠢小孩,你说不说?”
许以闻迅速扯了扯洪小霞的衣袖,使了个眼色。
“我晕倒时做了一个我被大火烧毁了脸,被人一个接一个地打的梦,可能醒了时被吓坏了。”许霁低头继续热牛奶,毫无波澜地说道,“吓傻了,就跑出去了。”
“你这孩子,要是真的被吓到,亲妈我一定拿手机给你录下来发朋友圈。”洪小霞瞪眼道。
换来少年一声轻笑。
夫妻俩紧绷的表情终于有一丝动容,继续说:“那怎么会晕倒呢?”
“低血糖。”
一阵沉默后,洪小霞最先叹了口气,她的神情已是疲惫不堪,“小霁,爸爸妈妈其实一直很愧疚,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因为我们俩的工作性质,虽然在一个城市,但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