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
闪过精光。
一墙之隔的秦高朗,也坐凳子上,看着紧闭的门,听着外头的对话所有所思。
秦高朗想着夏佩兰的变化,往前思索,就是从这回逃跑磕着脑袋之后,前两次被拦回来后,夏佩兰的反应都是一样的,对谁也不搭理,他怎么劝怎么讲道理,夏佩兰也都跟听不见一样。
然后再趁着他不注意,继续跑。
这回不但开始同他说话了,这或许还能说是熟悉了,包括李红梅,这一个月见得多了,勉强算个熟人。
外头的高桂芬还有之前来的蔡晓燕,夏佩兰之前是从未见过。
当初在林场,夏阿姨说过,夏佩兰受过些刺激,怕见陌生人,给秦高朗打过预防针,也同时希望秦高朗对夏佩兰能多些耐心,多点包容。
夏阿姨那时候病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安排的所有事情都是身后事,说的最多的就是告诉秦高朗要怎么同夏佩兰相处。
秦高朗也一直是照做的,从不逼着夏佩兰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知道她怕生,婚礼也没有办,只在家属楼里分了些喜糖,也都是由他出面的,夏佩兰自打来了这里,除了逃跑就没怎么出屋过。
现在不光跟一个对她来说是陌生人的人侃侃而谈,言语中还多有计较,话里有话。
太反常了,秦高朗紧锁着眉头,想不通这里头的关窍。
夏佩兰还不知道自己被怀疑了,她现在满心满眼就想把那些钱要回来。
见高桂芬就盯着她,欲言又止的,她知道这老太婆有些上道了,不光就知道咋咋呼呼喊儿子了。
“你要去找秦高朗,就赶紧去吧,我好像听着秦高朗提了一嘴,说是今晚上整理资料明天要往上递交什么的,今晚上不回来了。”夏佩兰一副替高桂芬担心的样子。
高桂芬一听,心里更急了,更加肯定这就是家豪那案子,秦高朗就是故意的,要整他弟弟,多半是想公报私仇。
高桂芬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对上了夏佩兰疑惑的表情,态度和气了不少:“佩兰啊,阿朗平日里跟你说工作上的事不?”
夏佩兰像是不明白她怎么问起这个,但还是点点头:“也没有别的能聊的了,秦高朗这人啊是个工作狂,不管我爱不爱听,说起来就没完。”
高桂芬一听,眼神一亮,觉得她想对了,从秦高朗那里入手困难,从夏佩兰这里或许能知道的多些。
“那你知道秦高朗一般抓着这种投机倒把的人,都怎么处理?”
夏佩兰:“这还不简单,金额小的,只要把赃款交出来,交点罚款再写个保证书,基本就能直接放了,那金额高的,就要看具体的了,一般只要能把钱都吐出来,问题都不大。”
高桂芬听着要家豪把那些钱都交出来,这心里就跟被扎了千百刀一样,滋滋在往外冒血,还疼的紧。
“就没别的法子?”高桂芬不死心问了句。
夏佩兰摇头:“没法子,要实在不肯交出赃款的,那只能往上头报了,那就不知道要判几年了,严重的搞不好——”夏佩兰没说话,只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高桂芬脸刷的就白了,浑身的力气一松,靠墙瘫坐在凳子上。
“咋了?”夏佩兰故作不知道的样子关心道,“是因为秦高朗弟弟的事?他犯了啥事了,要是不严重,都是一家人的,秦高朗铁定会多多关照的。”
夏佩兰把‘多多关照’四个字加重了音量,高桂芬果然听完脸更白了。
夏佩兰不知道两兄弟的事,高桂芬知道啊,就家豪从前对秦高朗做的事情,秦高朗要是要关照的话,一定也是往坏的方向关照。
高桂芬急的嘴唇嚅嗫,两手绞的指节泛白,她不知道这时候能去找谁了,她抬头看了眼天真的眨巴着眼睛的夏佩兰,眼珠子一转。
\"佩兰啊,日常里有没有人来你这,让你帮着点吹吹枕头风的?\"
夏佩兰听了这话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又忍不住露出一个颇为骄傲的笑容:“也不是这么说的,不是什么枕头风,就是帮着递些消息,秦高朗有时候也不能完全了解清楚情况啊,你说是吧~”
高桂芬细眉半挑,心里冷哼,这个蠢女人,不就是替人走后门疏通关系,还说的这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