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车巡游
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放下手中茶盏,笑道:“不错!那位让叶某印象最深刻的佳丽她会‘呼风唤雪’!”
茶馆里不少人是那日没有挤进中央大街的,一个国字脸的青年站起身拱手道:“晚辈素闻叶先生大名,今日特来听您说书,只不过,适才听您说到那女子会‘呼风唤雪’,晚辈不敢苟同。”国字脸抿了抿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您这样说书,与那些在街上坑蒙拐骗、只会博人眼球的算命先生有何区别?”
有叶先生的听书迷当即跳了起来:“你这年轻人,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去去去,要听就听,不听就出去!别在这里扫了大家的兴致!”
“就是!”
“就是!”
“……”
好些人附和道。
还有些当日有幸挤进了中央大街的人开口道:“这怎么能叫怪力乱神呢,我们几个就亲眼看到那姑娘召唤风雪了,这天下能人异士众多,你还不让人有提前预知风雪的能力吗?”
叶先生见状,连忙摆手道:“大家切莫动气,来听叶某说书,就是图一乐子,千万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他厚唇一弯,笑得更像弥勒佛了:“这位小兄弟稍安勿躁,叶某是不是在乱说,你且坐下,听我慢慢道来!”
那年轻人似乎想不到自己一句话引起众怒,脸红得跟火烧云似的,内心还是想继续听下去的,遂顶着众人愤恨的眼光坐了下去。
叶先生开始缓缓道来。
那日,无风无雨无云,虽已是腊月,晌午的阳光倒也有些刺眼,中央大街上,街道两旁人群拥挤,看客们的背心已经开始微微出汗,但这并不妨碍大家争看“香车美人”的热情,花车就要驶进中央大街,人们纷纷将脖子拉到最长,像叶先生那样,踩着高跷站在后面的,也不在少数。
一辆辆花车在中央大街缓缓前进,车上佳丽各个拿出的都是看家绝活,有本事多的,琴棋书画轮着来了一遍,看得人是眼花缭乱。
伴随着一阵清脆空灵的铜铃声,远处,最后一辆花车缓缓而来,八匹高大的白马在前,琉璃蓝色的车身上,点缀着纯白色的六角雪花,车上四个角落,朱红色木头鼓架上,架着四面白色卷云纹大鼓,女子立于花车中央,一身星郎曲裾长裙,裙摆无风自飘,如遗世独立,她梳着简单的倭堕髻,发上斜插一支六角雪花钗,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咚”的一声响,一面大鼓发出雄浑之音,鼓声犹如仲夏午后突如其来的闷雷一般,雄浑有力,紧接着,鼓声如骤雨,紧凑有力,直叫人心跟着“突突突”打鼓,人们刚刚放松些的脖子又拉了回去,只见花车上的女子旋转跳跃,长袖点鼓,她每点一次鼓面,便有一阵清风吹过,人们觉得身上的热汗收紧了些,连带着心也跟着收紧了许多。
要说这点鼓舞,上一位在花车巡游上表演这个才艺的人,正是拂熙假扮的相爷府小姐,但是那次相爷府小姐受了重伤,因此,有传言点鼓舞不祥,故而已经十余年未有人表演过这种舞蹈。
风越来越凉,带着微微刺骨的疼,此时此刻,已很少有人能回忆起十几年前的那场舞蹈,人们的瞳孔渐渐放大,天空渐渐变得迷离,有点点白花飘落。
“下雪了,下雪了!”人群中有人叫出声。
起初只是零星雪点,那雪点越来越大,变成了清晰可见的六角雪花,呆白雪花落在眸色灵动的姑娘身上,在她素雅清淡的衣裙上留下淡淡雪痕,那雪痕透着七彩的光芒。她在雪中独舞,犹如黑夜之中飞舞的萤火虫,是那么的光芒夺目,却又那么的不真实,仿佛下一瞬,她就会消失不见,只留下黑夜中的美好。
人群中,有人伸手去接雪花,冰冷与温热相触的那一瞬间,雪融化于掌心,下一瞬,那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咦,不是眼花啊,怎么觉得有一架小小的七色彩虹凌驾于自己掌心之上呢?
“咚”一声,鼓声震天,将众人思绪拉回眼前,人们回过神来,那辆雪花花车已经行到街尾,如昙花一现,一瞬间,消失在拐角处。
又是“咚”的一声,一声惊堂木敲响,众人回身,定定看着戏台之上的叶来风。
叶来风露出弥勒佛一般的微笑,似乎对下面“众生”的反应很是满意。
白水笑道:“千里还真是个蠢货,都吞了神隐珠,竟然还如此招摇,来参加什么花车巡游,我看她是吃饱了撑的!不过这样也好,帮咱们省了力气。”
拂熙一怔,小声道:“那位会‘呼风唤雪’的佳丽是千里公主?”
白水重重点头。
卿尘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笑道:“千里最喜热闹,她既然踏入女香国国界,近来女香国最轰动的事儿,她能不踩进去搅一搅?”
白水给卿尘倒了杯茶,颇为佩服道:“不愧是有过一纸婚约的,大师兄,你对你的前未婚妻还真是了解,小弟我甘拜下风。幸亏你有先见之明,跟她解除了婚约,不然以后成了亲,她要是三天两头往外跑,你不是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