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两人从城南片区出来后，步行十几分钟才坐上末班公交飞车。

到家第一件事，林溪立即冲进浴室。

“清爽多了！”林溪拿着干毛巾擦头发，从书包拿出改变体征和调养型营养剂，她盯着营养剂。

几分钟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打开改变体征的那一管，仰头一饮而尽。

有股淡淡的青草味儿。

还挺不错，她咂摸着嘴看向另一管，随后把它放在抽屉最里端，用便签纸遮挡起来。

这原本是她为时律准备的，但现在自己喝了改变体征的一管，不知有什么副作用，还是先给自己留条后路，以备不时之需。

***

翌日。

林溪在不断震动的闹铃声里挣扎着起床，迷迷糊糊洗漱后立刻跑去找时律。她要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发好人卡，让他对自己改观。

“阿律。”

远远看见站台边上的人，她就大喊，惹得周围的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两人。

时律却习以为常，不作任何回应，只是脚下轻轻往边上挪开。

她双手撑在膝盖上，缓过来后，小心翼翼从书包里拿出早餐，眼眸亮晶晶的，像献宝似的递给时律。

“我亲手做的，你尝尝。”林溪面不改色，三明治是她买的，生菜圣女果是她洗的，牛奶是她热的。

没毛病。

时律睨了一眼少女满怀期待的眼神，无奈拉开书包示意她放进去，毕竟上次才领略过她执着的精神。

他受不了她喋喋不休的聒噪。

也不知道林溪搞哪一出，最近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每天都像影子一般，只要有他在地方，绝对有林溪的身影。

见达到目的，林溪心满意足，暗暗挑眉，在心里给自己竖大拇指。

公交飞车一如既往准时，热浪冲得她头晕目眩，她脚步虚浮跟在时律身后，再被人潮裹挟进了车厢。

一进来，林溪便感到头昏脑胀，仿佛整个车厢都是密闭的，闷得她喘气都难受。

估计没休息好吧，她心想，喝完营养剂之后，她还是忧心忡忡，上次采用莽撞的方式换来一周的停飞，但这次可不敢了，莽的次数多，很惹人注目。

最终的结果就是，昨晚接近凌晨才睡着，这也是她今早起晚的原因。

最后一个乘客挤上车，车门关上的瞬间，林溪差点原地憋死。

太闷了！

她试着转向车窗的一面，可前后都是人，压根儿动不了。

林溪认命般抓住吊环。

随着公交飞车起步，远处的仿生机械人司机也启动车子，敖弘吩咐，让他接送林溪上下学的时候盯紧点，尤其不让她和时律走得太近。

可小姐不坐他的车，无奈之下，只能按林溪说的，每天跟着跑一圈，装装样子，这样两人都能在敖弘那里交差。

昏沉中，林溪被冷不丁刹车惯性惊醒，

她感到手里空落落的，瞬间吓出一身冷汗，抬头一看，吊环却被她紧紧攥在手里，握着实物的触感慢慢传到脑海。

林溪舒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感到不对劲儿，惊恐像是电流迅速窜过大脑，她迅速转身对身后的秃顶矮个男人大吼：“你干什么！”

由于空间狭小，她没能一脚踹开秃头男。

“你手往哪儿放呢？”林溪又惊又气，质问秃头男。

“小闺女，对不住啊，有点挤，不小心撞到你。”秃头男一脸憨厚，赶忙道歉，还故作绅士般往后退了一点。

林溪眼里满是疑问，愤愤盯着男人挑衅的眼神，她抬起手给了秃头男一把掌，紧贴着皮肤的裤子热烘烘的，像被温水浸过，难受极了。

清脆的声音吸引住全车人的目光，车厢内顿时鸦雀无声。

许是没料到着小姑娘胆子那么大，直接给他一巴掌，秃头男蒙了几秒，眼神由震惊转为愤怒。

“你这小姑娘，公交飞车磕磕碰碰很正常，怎么就动手打人，一点教养都没有。”秃头男越说越激动，“有本事就别坐公交飞车。”

说着说着，又往前逼近林溪。

“道歉！”他抻着脖子不依不饶，说。

林溪被他的无耻震惊了，一时语塞，倒显得是她的不是。

“是啊，小姑娘，你这就没意思了，人家是不小心的。”

“现在的小孩子娇生惯养的，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就是，不就碰了下嘛，大惊小怪。”

“嫌挤，就别坐公交飞车。”

车厢里看热闹的人起哄，纷纷转过来指责林溪。

“他摸我！”林溪不觉提高音量，解释道。

“这么挤，碰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现在的小孩，怎么一惊一乍。”